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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头年龄最大的姑娘一身银红衫裙,头上戴了一只累丝金凤,并一朵浅紫纱堆牡丹。圆脸大眼。肤白如玉,显的很是端庄贵重,她后面那位姑娘穿着竹青的衫裙。头上同样一只累丝金凤,不过那纱堆花却换成了浅碧的木芙蓉花样,这位姑娘长的文文静静,笑的时候垂着头。有几分羞涩之意。
第三位姑娘一身杏黄的衫裙,除了金凤便多了一朵白玉雕的玉兰花。她神色清冷,事实几分看透世情的通透,第四位姑娘年龄还小,穿着桃红衫裙。人也如桃花般艳丽,显的很是风流婉转,她抿嘴笑的时候。眼中很带着些高傲。
四个姑娘站成一排还礼,口中均称大嫂。
李鸾儿心知这四位一定就是严家的四位姑娘。想来,打头的应该是严承悦的嫡亲妹子宛秀,那文静的是严家老二家的姑娘玉秀,后面那两位是严老三家的两位姑娘茹秀和淑秀。
“四位妹妹请坐。”李鸾儿隔着盖头轻声开口:“我隔着盖头不便,有什么怠慢的妹妹们别见怪。”
到底宛秀和严承悦是亲兄妹,和李鸾儿也更亲近些,她笑道:“我们怎会见怪,我们听人说嫂子是女中豪杰,脂粉堆中的女英雄,今日特地来见识嫂子的风采,可惜嫂子盖了盖头,我们也瞧不着。”
玉秀和茹秀都还没说话,淑秀先笑了起来,坐的挨近了李鸾儿:“嫂子,我今儿见了你陪嫁的那只大白老虎,可真威风,嫂子得了空叫我骑上一骑如何”
“淑秀。”茹秀拧了眉,警告的看了淑秀一眼:“你又混说,老虎是能叫人随便骑的么。”
“不妨。”李鸾儿倒有些喜欢淑秀这爽利的性子,因此笑着阻止茹秀:“淑秀想骑便骑,不过是只畜牲而已,以前我也是骑过的,虽然老虎凶猛了些,可骑上去倒也平稳,尤其是在山林间骑虎,当真觉得威风。”
“是吗”淑秀听的满心的好奇:“嫂子,您这老虎是怎么弄来的我听承憬说过你带他打老虎的事,你也与我们说说吧。”
最文静的玉秀也听住了:“都说严家是武将世家,可到底经了这么百多年,我们这些做姑娘的早没了早先严家姑奶奶们的风采,如今也跟着京城那些闺秀们学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外边的世情我们都不了解。”
李鸾儿勾唇笑了笑:“行,得了空你们寻我,我与你们好好说说。”
说到这里,李鸾儿叫过瑞珠来:“瑞珠,你与我将咱们带来的那个镶银边的箱子打开,里边有个雕着玉兰花的木匣子,你拿来。”
“是”瑞珠低身行礼,片刻之后就捧了匣子过来,李鸾儿叫瑞珠将里边的四串南珠手钏拿出来,将那金色珠子串的手钏给了宛秀,白色的给了玉秀,粉色的给了茹秀,黑色的给了淑秀。
分发完礼物,李鸾儿笑道:“这是顾家商行从南边带过来的珠子,我特特挑了些好的串了手钏,不是多金贵的东西,给你们戴着玩吧。”
严家四个姑娘也没推辞,都笑着接过戴上,并道了谢。
李鸾儿见这四位小姑子虽然脾性各不一样,不过倒也好相处,也就放了些心,心说大约严家最不好相处的就是林氏了,不过,那林氏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倒也好对付,除去她,应是没什么糟心事的。
严宛秀看过自己的手钏,从袖口中摸出一个小小的香包来递给李鸾儿:“这些时日我正学苏绣,才做的香包送给嫂子,嫂子莫嫌弃我手艺不好。”
李鸾儿接过来拿到盖头底下瞧了瞧,见这香包样式虽然普通,不过胜在针角细密,绣的花活灵活现的,就有几分喜欢,笑道:“我瞧你做的倒是好,我就没这个手艺,这东西好,我收下了。”
严玉秀擅画,将自己画的一幅猫戏蝶图送给李鸾儿,茹秀和淑秀送的都是自己亲手做的帕子,东西虽然平常些,不过胜在这份心意,李鸾儿也都一一的收了,并亲自道了谢。
四个姑娘又坐了一时,就起身告辞离去,李鸾儿亲自送她们到门口,耳边听着她们的笑声,瞅着她们离开才回到屋里再度坐下。
她才坐下,瑞珠就笑了起来:“都说小姑子最难缠的,奴瞧着大娘子这四位小姑子倒都好。”
李鸾儿笑笑:“今儿第一天见能瞧出什么来,日后且瞧吧,不都说日久见人心么。”
瑞芯点头:“大娘子说的是。”
李鸾儿摇头,这瑞芯什么都好,就是人太过老实了些,老实的有些没说见了,不过,她倒真是与人当奴才的料子,这给人做下人的,如此脾气倒是不会惹出事端来。
这厢李鸾儿在想严家四个姑娘,而那四位也在议论她呢。
严宛秀把玩着腕上的金珠串子,垂首嘴角带着微微笑意。
她本就长的丰满了些,腕子更是白如莲藕,戴上这金色的珠串,更显的她添了几分雍容富丽,她一边转着珠串,一边道:“这顾家应该就是南边那位大商家顾家了,听说他家与李家是邻居呢。”
严茹秀点头:“这倒是真的,顾家买卖做的极大,又与南边的大商行有来往,想来,这珠子应该是他家在岭南沿海的地方弄来的,我瞧着这是海珠,不像河珠。”
淑秀在这些玩器珠宝上很有几分见地:“这是海珠,且采珠很不易,这样大的珠子在南边也很值些银子,在京里算是稀缺的玩艺了,嫂子家倒是有些家底的。”
玉秀玩着自己的珠子也不说话,茹秀拽拽她的衣袖:“我瞧瞧你的。”
玉秀将腕子伸过去,她的手腕纤细,倒真是合适那白珠串子,玉秀又瞧了瞧自己的粉珠子,再看看淑秀的黑珠子和宛秀的金珠子,奇道:“你们说嫂子从未见过我们,刚才我们过去她也一下都没掀过盖头,如何送我们珠子都这样恰如其分,完全的符合我们的容貌性子”
她这么一说,宛秀也好奇了:“会不会是我哥说与她听的”
淑秀摇头:“大哥应该不会和她说吧。”
玉秀想了一会儿一拍手:“我知道了,应该是她打听过的吧,这珠子也是特地准备好的,可见她很用心了一番。”
宛秀笑着点头:“应该是如此。”
她一边笑一边想着前些时日她娘亲与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