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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刚刚到县衙,却意外遇到陆大有,因陆家刚与王家退婚,王成自然不会有好气,本不想理会这厮,没想到陆大有却生生叫住王成。
陆大有叫嚷成为王记杂货铺最大的债主,王成这才大惊,被县衙押司证实并需要立即还钱,王成当即愣住了。
何老道到底是老狐狸,一看能看出,陆大有身后站的是张山,在押司面前表示,他代表万事兴与王家协商生意,既然王家铺子资不抵债,那也没有合作下去的必要,等王家能摆平困境再说。
“何老道虽然不怕张家,但也没必要陷入麻烦,毕竟张山在县里势力颇大。”王成又叹了口气,脸色灰白。
王秀恨的是咬牙切齿,大好的机会被坏了,张山借陆大有的手,把债主的借据收拢起来,明显要通过官府强行兼并,王家一点还手之力也没有。
“官人,还有什么好法子,要不我去。”谢氏脸色苍白,不知如何是好,破产的后果是严重的,她想到了娘家。
王成知谢氏所想,但他拉不下脸啊
王秀沉吟半响,道“何老道要没要钱”
“这倒没有说。”王成烦躁地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王秀,沮丧地道“你娘。”
王秀苦笑道“锦添花的多,雪送炭的少,两家又不十分走动。”
王成长长一叹,他又何尝不知谢家屡屡求助他,最后他实在不胜其烦,几次拒绝后关系并不太好。不过,再不好也得硬着头皮了,实在没有办法了。
王秀怕谢氏担忧安慰,笑道。“娘,小事一桩,难不倒孩儿我,您放心吧”
但一家人谁也没心思吃饭,王成还没有豁出老脸,谢氏却悄悄回了趟城南的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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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家陷入困境,陆家的客厅内,又是另一番景色。
张启元很有风度地坐在客位,温尔雅地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陆大有坐在首,笑容可掬,陆天寿站在一旁,一脸有的巴结。
“贤侄啊王家算是彻底栽了,王成那个老东西,仗着有个好地势目空一切,连张大兄也不理睬。”陆大有笑咪咪地,嘴极尽恭维。
张启元笑道“世叔,王成愚顽不冥,自作自受,但也不能等闲视之,一定要快刀斩乱麻,一鼓作气拿了他的家业,毕竟何老道这厮态度暧昧,不可不防啊”
陆大有捻须笑道“贤侄放心,何老道老奸巨猾,不落井下石算王家祖坟冒青烟了,他绝不会为王家出头。”
陆天寿笑道“张兄,既然世伯托付,我会办的妥妥当当,绝不放王秀有翻身机会。”
张启元笑了笑,他并不关心王秀怎样,对他而言拿下王家杂货铺,才是最紧要的。这样一来,张家把南大街最繁华地段占住,大笔的金钱才能滚滚而来。
“哎,一切还要拜托世叔。”
陆大有道“有老夫跑跑腿行了,贤侄还是安心读书,秋闱发了贡举人,我家小女也好有个诰命。”
张启元脸色讪了讪,也是玩玩你家女儿,你还当真了,他嘴像摸蜜一样,挂着招牌式地微笑道“世叔放心,小侄定要得了进士,一定纳了小娘子。”
陆大有满意地点了点头,能够巴结张家,日后在商水县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从与王家退了婚约,女儿也不哭闹了,一切变得美好许多。但他光顾着得意,没听出来张启元说的是纳而不是娶,一字之别相差千里。
不过,他心下腹诽张山父子,既想占人家财产,又不愿留下恶名,脸却一团和气,丝毫不敢有任何不满。他对张山的手段也很佩服,既能得到诺大的家私,又广布善名,两全其美,要是自己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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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谢氏从娘家回来,一言不发地进了卧房,王卿却气愤地述说谢家的不仁。他们不仅不借给王家百金,几个舅舅反倒是冷嘲热讽,还好外婆私下给了五两银子。
王秀大怒,道“早知道不该去,我真傻竟相信大爹爹家,不然早拉着娘了。”
他又见王成神色犹豫,试探着道“爹,外面还能凑多少钱”
王成摇头不语,一身的债务谁还敢借啊张家又在一旁虎视眈眈,实在没有办法,想自己辛苦半辈子,经被别人逼到绝路,一个人还好说,夫人怎么办儿子好容易开了窍,有了进心,又快要解试了,却不得不过吃糠咽菜的生活,他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铺子保不住了。”
王秀脸色平静,心里却在紧张地盘算,该怎么办是有法子,时间也来不及了,张山父子根本不给他机会,看来自己有些理想主义了
。
三更天,一轮明月当空,王秀总算完成一卷名册,他疲惫地伸个懒腰,又是六百钱,虽然仍是杯水车薪,但下个月的房租有着落了
他没有灰心更没有沮丧,脑子高速运转,如何摆脱目前的绝境,他认为自己需要一个契机
契机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看来只能拼一次了
第9章文会
一大早饭后,王秀青布带束发,穿了一身粗布青衫,出了门去参加县学会。
对他而言,会不再是学习的好机会,也不是长见识,认识这个时代的地方了
县学的青瓦学舍内,树荫成林,牡丹遍地。院落凉房内,几名教习或巍然而坐,或解答书生问题,或与旁人吟诗作对。没有排列齐整的桌椅,而是一张张高背椅,或是卧榻小几,面摆着茶水、果品点心,供人教习和学子们食用,几名杂役侍候在一旁,气氛宽松祥和。
既然来参加,王秀放下沉重的心思,但他看来后世许多西方的玩意,早在华大地出现,心里有些吃味。今天的会完全是标准的自助餐聚会,只不过后人不肖,好传统逐渐被丢弃,糟粕倒是保存下来。
来历神秘的教习钟离秋仍是老样子,压根不跟别人磨叽,一个人老神常在,看着手的书,遇到有书生向他提疑难问题,才三言两语地解答。
人人都对他很尊敬,但又有一丝敬而远之,这个人的身份太神秘了,五六个版本在商水传闻,让人搞不清哪个是真的,有一点可以肯定,没有人不敢给他面子,张大善人不敢,知县也不敢。
“杂货铺都半死不活了,王大郎竟有心思来。”张启元品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