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294(2 / 2)
李纲针锋相对地道“以唐大人之见,再次割地求和,弃五路称臣”
秦桧嘴角微抽,立即判定李纲有所指,割让河北、河东是王秀主张,弃五路有些影射嫌疑,搞不好真会被人抓住小辫不放,那是可被动了。如今,朝廷刚刚迁到行在,新一轮的权力分配即将开始,被人握住老二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不过,李纲的话对唐格颇有杀伤力,当年唐格主张割地,被开封士民围攻,最后罢相归第,但他有自己的政治理念,绝对和无耻投降有根本区别,而是根源于朝廷无法再战,最终与耿南仲的车底决裂,也是因耿南仲这厮超过底线。
孙傅脸色也不好看,李纲有点太过分了,不仅影射王秀,又让唐格下不了台,毕竟人家是为了朝廷,决不能容你说三道四,他厉声道“割让河北河东,是两府公议,弃五路又是谁说的”
李纲立即意识到不妥,他犯了个原则性错误,打击面太宽了,甚至连张叔夜也会心生介荑,毕竟割让河北河东是公议,但他嘴却丝毫不让,道“在下以事论事。”
秦桧看准机会,发难道“李大人,王大人正在前方浴血奋战,兀术即将饮马淮,还是以大局为重,驱逐虏人为。”
这话简直在打脸啊你李纲说的好听,那都是镜花水月。正如王秀北时说的,一切以打退女真人为目的,其他的事先放放再说。激进士人要求收复失地,但在真正睿智之士眼,王秀的话才允,至少是务实言论。
再说了,人家在血水里泡着,你在背后发放厥词,本身是很不仁义的,牵扯到人品问题。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河北河东不复,沿河、陕西耗师糜响,天下黎民何堪重负”李纲愤愤地道。
秦桧撇撇嘴,笑道“李大人忧国忧民啊诚如所言,河北河东沦陷,战事频频,天下黎民民生困苦。但是,怎样去打区区沿河战事,各路常平书告急,朝廷已经是库空粮尽,数十万大军北,吃喝哪里来又用什么对抗虏人十万马军大人随天子南幸,难道没看到饿殍遍野,征人不决于道一夫从役,举家失业。”
在场众人一阵沉默,连李纲也无话可说。任谁都明白,光开支这场防御战,把江北各军州的常平掏空了,银行凑集的三百万贯,连个水漂也没见,直接见了底。再打下去,朝廷会面临破产的窘境,各路自筹钱粮,势必会权力下放,有违朝廷立国根本,谁也不敢谈敏感话题。
至于增加赋税,当此乱世朝廷掌控力不足,各地的匪患连连,生民艰苦度日,你要敢增加赋税,那才是取死之道。
一句话,不优先稳定发展,解决财赋问题,不要说收复失地了,是能不能防御都成问题了。
孙傅见众人默不作声,不得不道“秦大人说的不错,当务之急应退去虏人。”
张叔夜慢慢颔首,淡淡地道“孙大人说的是。”
第524章誓将报主静边尘39
李纲有感孙傅的变化,张叔夜态度也有微妙改变,哪想
自己一腔热血,竟落个孤家寡人,不由地心下凄凉。诚然,他明白朝廷困境,但偏安非长久计,东南的繁华很容易消磨士人志向,他宁愿困境挣扎,求得一线生机。
不过,秦桧的一句话,逐渐改变了风向,大家的话题转了,不再是怎样去北伐收复失地,成为如何增加朝廷财力,支撑对女真人的防御。
孰是孰非,恐怕连王秀也说不清楚。
唐格顺势利导,朗声道“户部、太府钱财所剩无几,不响民间加税,恐怕连百官俸钱也给不起了,哪里能拿出钱打仗。”
秦桧嘴角一抽,白了眼唐格,你不能委婉点,为李纲这厮稍存脸面。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沉声道“唐大人所言甚是,能迫使虏人停战,那是再好不过,看王大人怎样指挥了,总不能被迫停战。”
李纲脸色稍好,秦桧总算说了句人话,让他也颇为认同,算无法拉开气壮山河的北伐,也要在击败虏人条件下停战,这是他的底线。
朱琏暗自心惊,他非常担忧王秀安全,连徐州也成为战场,不免有点失神,道“相公身在徐州,能否抗住虎狼”
张叔夜见朱琏询问,并没有发挥联想,立即道“娘娘放心,徐州是重镇军城,王大人有数万精锐,守则有余。”
李纲眉头微蹙,不悦地道“有淮水、大江阻挡虏人,王德在开封也能随时增援徐州,无妨。”
“一但徐州有事,只有开封可以增援,远水岂能解近火”朱琏语气很不耐烦,她是关心则乱。
秦桧神情若有所失,似乎想说些什么,嘴角动了一动,神情间有些恍惚,终究没有开口,又恢复了木纳的神态。
孙傅急忙道“娘娘,徐州城高壕深,有七十八将在侧,只要坚守城池,料无大碍。”
张叔夜稍加沉吟,疑惑地道“行在有淮水、大江防御,兀术算有天大本事,也飞不过来,怕他和挞懒合兵取徐州,京东将为之震动。”
朱琏花容失色,几乎要站起来,好在她历经大风大浪,总算强忍住心波涛,玉手紧握,紧张地等待众人说话。
唐格不以为然,淡淡地道“挞懒早师老城下,虏人怎么会触动徐州,简直是笑话。”
“兵者无常势。”张叔夜很不以为然,两府除了王秀,他自认为别人都不知兵,连李纲也不行。
秦桧一阵牙疼,细细想来还真有可能,一旦金军两面夹攻,王秀那真成风箱里的老鼠,不由地道“让刘光世全军拔寨北,进入宿州伺机决战。”
张叔夜像看白痴一样,瞥了眼秦桧,讥笑道“刘光世干系淮防御,不能轻动,倒是处置司行辕,在徐州毫无动静,却又分兵去京西,不知为了何事。”
秦桧无话可说,王秀北却在淮水分兵,那可是万兵马,他是不屑张叔夜的讽刺,当然也不想再说什么。
“张大人设想只是可能,徐州有重兵驻扎,虏人绝不敢轻犯,粘罕败退邙山北麓,王渊完全可以东进救援。倒是淮防御薄弱,一旦被路人突破,行在民心不可控制啊”唐格不以为然地道,他是说行在民心,却不认为金军能打过来。
李纲目光异样,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