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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元眉头一挑,淡淡地道:“知道了,知会你家孛堇,南北本就是盟友,尽快打扫战场,本帅会礼送大军北撤。”
“多谢大人。”
那将校脸色轻松地告辞,景波却凑上来,阴森森地道:“四哥,真的就放走了不成还让他们收拾战场,也太便宜高五叔了。”
“你,觉得呢”封元转首看了眼景波,嘴角上挂着一抹讥笑。
大宋行朝经过近两年的血战,终于进入了兴州,也就是夏的都城兴庆,吴玠陪伴曲端享受殊荣。
高平总算拿下了高台寺城,那是恼怒到了极点,他不顾王宣、刘惟墉的劝阻,对城池实施屠杀。
不要说平民了,连残余的质子军也遭到斩杀,万分紧急时,王宣亲自劝说刘惟墉,一同去劝说高平。
理由非常简单,质子军是进行顽强抵抗,却并非有大罪,他们只是尽到责任,甚至让人有敬佩之心。
最重要的是,这支部队身后的势力,绝不可以轻视,不是党项大族就是世家官僚,对朝廷稳固统治,具有不可估量作用。
战死者,没什么可抱怨的,各为其主生死有命,就算你家子弟,也没有理由去忌恨朝廷。要是发动屠杀,那就是两码事了,人家都归降了,你再去斩杀,分明是凶残暴行,任何家族都不会甘愿子弟遭到无辜屠戮,结果是显而易见的,直接造而成大族的离心离德。
可惜,高平心底的怒火彻底爆发,完全听不进劝谏,甚至令卫士驱赶王宣、刘惟墉。
他们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紧急上报曲端,调集兵马保护质子军降兵,不惜和高平对峙。可惜的是,他们始终把关注放在质子军身上,却把残存生民给忽略了,不能不说是悲哀,更是显而易见的必然。
张昇当即大骂高平混账,曲端是大吃一惊,你杀居民也就杀了,竟然丧心病狂地拿质子军下手,还是决定亲自前往,他知道别人恐怕制止不了。
那是快马加鞭,在千钧一发之际赶到,高平已经调集兵马,围困了王宣和刘惟墉,双方就要打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曲端就是再优容,也忍不住心中怒火,斩杀质子军也就算了,竟然发生禁军对峙,就算打不起来,传出去也是笑话,让人说他治军无妨,弹压不住大将。
高平脸色难看,狠狠地道:“敢阻挡朝廷大军,杀无赦。”
“他们已然归降,就不得无故杀戮,好了,把他们押解回兴州,不得有任何伤害。”曲端已经明白,高平时嫉妒生恨,才导致控制不住愤怒,作出屠杀的决断。
这厮为谋求攻取兴庆,把事封元给抛下了,却哪想到人家封元,不仅取得了石包寨之战的全胜,还提出李仁孝北逃,并率军追击的举措。
前天的战报传来,不要说高平发狂了,连他也差点控制不住骂娘,这厮太好运了。摧毁了夏军最后主力,逆袭金军斩杀李仁孝,最让他捏把汗的是,竟然把高升给骗了,趁着金军北退时,联合李世辅发动了闪击战,打的金军丢盔卸甲。
战报斩杀夏军一万两千,俘获军民数万众,杀金军并塔塔尔、汪古部千余人,俘获四百余人,获取战马两万余匹,还有嵬名家的家眷。当然,民众的死伤还不能算在内,那又是远超军人战死的数目。
简直就是天大的功绩,号称西北战事第一也不为过,不能不让人深深地嫉妒。
高平无言以对,曲端是西侍军大帅,又占据着大义,他不可能与之顶撞太甚,只能恨恨地咽下这口气。当然,冷静下来的他,毕竟是进士出身,也意识到做得不太对,质子军干系重大,不然曲端绝不会亲自来干预,甚至有些后悔。
当然,对于高台寺城周边百姓的生死,无论是高平还是曲端,甚至王宣、刘惟墉都没有考虑,不能不说是悲哀。
1118第1118章南北形势逆转的开始
不能不说的是高升非常憋屈,更万分的恼怒,他绝对想不到封元会突然袭击,就算做了很多的防备,面对宋军铺天盖地的战车,也有种深深地无力,金军一败涂地。
封元和景波联手,车骑并进,对金军突然发动进攻,天武军步军主力跟进,战斗到了最惨烈的时刻,高升实在坚持不住,人家有八个车兵营,五个马军营啊
新式战术让金军安逸适应,五次接战都以失败该告终,只能让各猛安自行撤退,他自己只有数十骑跟随,还差点被宋军包抄做了俘虏,狼狈到了极点。
这一战,尽管存在很多偶然因素,无论是封元的先知先觉,还是邱云的悍不畏死,实在让张启元计划彻底破产,打的金军狼狈不堪。
连锁反映是可怕的,高升的主力受到重创,失去了南下的可能性,活女仍在河西孤军奋战,金军缺少威慑性主力,再也压制不住乞颜、克烈等部族,这些蛮族再次烧杀抢掠,把金军好不容易稳定的秩序,再次给毁坏的不像样。
相对中原河北而言,河南地地广人稀,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更何况河南地沿河地带,又是优质的产粮区,保留从事农耕的人口,是女真人竭力要完成的,却被草原的野蛮人大肆屠杀,简直是挑战底线。
这些人甚至敢于向阻拦的金军进攻,连乌剌海城也不能幸免,差点被这些野蛮人攻破,可把张启元吓的要命,要不是撒离喝紧急增援,几乎要弃城而逃。
省嵬城北部被乞颜、克烈人再次烧杀抢掠,一片人间惨景,金军残部根本无力制止,高升只能分散固守重要据点。
撒离喝也没办法,只能紧急调南下地斤泽的部队,来火速增援救急。
但是,解潜和李彦仙能容他们从容退去简直就是笑话,既然封元敢打,那他们也没有怕过。
第五行营龙骑、飞骑两军倾巢出动,对金军来了个突然袭击,出乎这帮虏人意料之外,措手不及吃了大亏,两千余骑被斩杀,辎重丢的到处都是。
府州路的宋军也是蠢蠢欲动,上万人在边境磨刀霍霍,让金军惊恐不已,河南地的局面彻底倾向宋军。
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彻底地失望了,夏政权靠不住,女真人更不能指望,眼看省嵬城南部受到宋军保护,尤其李仁孝战死,他们已经何地抛弃幻想,对这场战争也彻底厌倦,纷纷携家带口难逃,希望能得到大宋行朝的保护。
宋军驻扎省嵬城一线部队,对乞颜、克烈人的暴行,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你不越过省嵬城,任你烧杀劫掠,压根就不鸟事。
这也是没办法的,省嵬城北方本就是划给女真人,宋军不可能为了保护原夏政权民众,贸然开罪亲宋的乞颜、克烈人,更不想主动进攻乌剌海城,造成南北全面开战。
王秀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准备从开封南下,他选择蔡水南下,由陈州入淮,本是要经过陈州商水看看,功成名就路不过乡,实在是人生大憾,他不是圣人也无法免俗,衣锦还乡却不能锦衣夜行。
“先生,四哥这次可立了大功,摧毁了嵬名家最后的力量,俘获兵马人口十余万,把高五叔打的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