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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南海。”管勾行军参军出言反驳,他实在无法接受屠杀战俘的决定。
“这里是女真人控制区,一个动作慢了,我们就会被杀戮,滚过去,做好你的本份,我不想再重新传令。”张过实在没时间磨叽,每一刻钟都是珍贵的,他无法忍受和菜鸟浪费时间。
“末将只是觉得大人手法,未免有些过分,有失朝廷将校的体面。”管勾行军参军不畏惧张过的恼怒,不亢不卑地道:“军法上明令,不得擅自斩杀俘兵,望太尉三思,以免激起激变。”
“体面值几个鸟钱别逼我杀你。”张过狠狠地说完,调转马头而去,他还真怕忍不住杀人。
这位倒霉的管勾行军参军,并没有受到处罚,那些被俘的金军遭到屠杀,没办法,腹地作战一切从简。来宾县城也被攻占,宋军取得了一处不错的港口,船队得以靠岸支援,大批部队物资运下来。
当附近金军发现组织反击,张过已经站稳了脚跟,两个军配属乡军部队两万余人,在海船战队的支援下,牢牢封锁通道,已经无法被赶下海去。
连续四五次反击,金军将校发现,宋军越打越多,越来越强悍,无论他们怎样进攻都失败,当发现对方实力大的吓人时,泰山压顶过来了
最悲剧的是,金军再无精锐力量反扑,他们的主力不是在河北就在高丽,上京会宁的四辅军帅不能轻动,只能依靠现有地方签军维持,控制宋军的发展,情形相当的尴尬。
此时,张过和李长昇会商,决定向北还是向南发展,代表侍卫水军中两个主流意见。
开封,范宗尹并没有立即去河南府上任。依然待在开封,像他这种情况也很普遍,重臣外放守臣也不一定到任。
不得不说,大宋那套行政制度的确优良,哪怕没有天子,外朝照样运行正常,地方也是大差不离,没有知州的情况下,由通判和六曹组成的地方政府,依旧可以高效运转。
就在王秀的府邸,他听王秀细细述说当前朝廷局势,整个人出神地苦笑,弱弱地道:“看来真的了结了。”
平心而论,等待他平静下来,把赵柔嘉恨到了骨子里,认为此女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朝政的稳定,尤其不顾举国北伐,差点造成千古憾事,就不能原谅其过错。
王秀平静地看着范宗尹,明白对方非常失落,刚刚当上参知政事,稀里糊涂地被连累落职,任谁也不会甘心。
不过,他并不在意对方想什么,问道:“你觉得,谋逆成功的话,最得利的人是谁”
“哦,这又如何说”范宗尹有些不明白。
“算了,好在一切都在掌控,主主一旦伏诛,驸马虽有大义却难逃干系,娘娘和官家用心良苦啊”
范宗尹已经知道赵柔嘉流放,仔细琢磨还真是那么回事,无论怎样的解脱,范离的名声是坏了,不由地道:“文实,让二哥也去,如何”
王秀摆了摆手,淡淡地道:“一切随意,我不能去说,现在决战就在眼前,分心不得。只有用虏人的鲜血,才能让人淡忘此事,才能让主主安然归来。”
1489第1489章枢密院
转嫁矛盾,也是千古屡试不爽的高招,任何有识之士,都会将目光转移到这场关系到国运的战争上来,没有人会在收复故土,光复蓟北十三州,甚至收复乐浪四郡举国之战的关键时刻,有精力和兴趣真正关心一场失败的谋逆,至于那些失败者,更没有人去关心。
所谓成王败寇,其实并非当代享受,而是史册士林所引用,要么流芳千古,要么遗臭万年。
“只是,我军前进良久,虏人频频偷袭辎重转运通道,却不与我军接战,也是无可奈何”范宗尹倒底做为父亲,对儿子的爱护,让他不知不觉间认同了王秀的谋划。
不过,他不能不承认王秀说的正确,转移人们的视线,绝对是大事化小的最佳手段,战争实际转移视线的绝佳。
可惜,金军主力表现出少有的避战,其轻装的精骑马队,对宋军后方补给线造成极大损失,宋军转运部队只能被动应付,韩世忠亲自主持,调动大批兵马,集中大批战车稳定局势,却又冰壶立即见效果,真是让人心急如焚。
这种局面,对于以技术器械为主的宋军来说,打击是致命的,尽管还没有到让前线大军受到致命的影响,却让人非常头疼,好在他已经不是执政,不用再去操心。
问题又来了,不对虏人进行决战,拖拖拉拉容易引起人们烦躁,某些事某些人就会成为出气筒,赵柔嘉和范离无疑是最好的目标,又不能不让他担忧。
如果,能够取得引人眼球的胜利,必然被人们的关注转移,他的儿子也不会压力重大,可以让他暗中从容减轻,最终把危害减到最低程度。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不接战嘛让他们肆虐几天,管他作甚,若是不出意外,要不了太长时间,虏人主力必与我决战。”王秀冷冷一笑,脸色显的颇为平静地道。
范宗尹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王秀,却见对方神色凝重,不像在说大话,也不像是为他鼓气,却不明白王秀为何有这等信心,金军会主动寻战
何况,在没有稳妥解决转运道路前,整个沧州没有拿下时,这种自信似乎有点太离谱了,禁不住失声道:“文实,你怎么有把握”
王秀瞥了眼范宗尹,没有正面回答,默默地走到桌案前,看着山川地形图上标识的两军对阵符号,沉默有二十个呼吸,淡淡地道:“侍卫水军北方登陆,又有贵酋心怀二志,他们处于内忧外患时,不得不冒险决战。
“好大的手笔”范宗尹惊讶地看着王秀,作为刚刚卸任的参知政事,有些事竟然不明白,想要去询问却又说不出口,真的看不明白,王秀竟然在对方下了好大的棋局。
“呵呵,觉民兄看我作甚,打好了这仗,还能让主主和驸马早些团聚。”王秀摇头笑道。
范宗尹遽然松了口气,儿子总算能留下,单凭王秀的口气就能肯定。
王秀却瞥了眼范宗尹,摇了摇头笑了。
“呵呵,真是痛快。”枢密院节堂内,传来李纲洪亮的笑声,那是绝对舒畅的心情。
“伯记,怎么如此高兴”李光正在处理公文,闻言放下手中的笔。
“定然是北方大捷。”钟离睿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