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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都憋了口气,要在关键的时刻把对方打翻,只是宋军的优势明显,金军大将显然是忧心忡忡。
更让他们担忧的是,兀术已经陷入弥留状态,时而昏厥时而清醒,大家都明白没有几天了。高层虽说是极力保密,却也隐隐让人察觉,那些大将各个心怀不安,有人不知何去何从,也有人暗自做了别样打算。
张启元、活女和乌禄多次秘密聚会,商讨的内容外人多不得知,更让某些人惊惧不定,还没有开战,女真人就充满了阵阵阴风。
随着隆隆的战鼓声,天际之间空旷的原野上,出现了一块又一块的绯红色方块,一片片顺风飘展的各色旗帜,在辽阔的平原上,如同一道道滚动的血色波涛,而在这片绯红色狂涛的背后,则是一片又一片的营寨。
两军决战的时刻终于到了,王秀首先动用振武军、宣武军、备征军三个军,第一行营也有骁骑军出寨,只是他们的距离很远,相互区分各自战场。
如果谁要说古代战争,那是纯粹的军阵战,那也没有错,只是并不算全面,应该说是联营的军阵战才对,军阵并非是全军出动列阵,而是大军都在营寨内,需要了才调动出寨,几十万大军不可能同时出寨,那样会乱套的。
正面一次性出寨三个军,指挥的压力也是很大的,光是来回传令的急脚子,就是络绎不绝。
话说金军开寨,活女节制合鲁索、仆散忠的部队两翼展开,阿里喜在马军后方,中央是四万前军步卒。尽管,金军连连败退,战斗力大不如前、却还保持一抹辉惶的余韵,看上去并不是太寒酸。
合鲁索、仆散忠的全部是马军,半数女真人,其他都是契丹奚族人组成,契丹人的战斗力并不弱于女真人,那些签军部队,由郦琼、李成节制,倒也有些久战精锐,遗憾的是却不太多。
观战的张启元心事重重,对活女道:“左都监郎君,都元帅不起,一切还要靠郎君支撑。”
活女情绪也不太高,昨天兀术再次昏晕,医官说已经是弥留状态,他们束手无策,再加上军心很不稳定,不免没来由更多的急躁,道:“尽力而为,希望能击退他们。”
没有用击败或全歼,而是用了击退,明显的没有信心,张启元心下黯然,各位大将多有打算,恐怕此战凶多吉少。
不过,在他看来未尝没有机会,宋军主攻分散部署,只要指挥得当,未尝没有分割歼灭的机会,道:“左都监郎君,他们第一、二行营相隔太远,又有卢沟河分割,我们可以撑住第二行营攻势,集中左翼打他的第一行营。”
活女自然能看到,看是第一、二行营由卢沟河分割,只是河面却又有不少浮桥连接,河面还有刀鱼船掩护,要是真正进攻的话,第二行营会通过浮桥增援,别的还不要说,第一行营本身有三个军,战斗力也相当的强悍。
他稍加思量,沉声道:“只能伺机而动,现在要顶住他们正面攻势,就已经很勉强了。”
第一五八七章决战之出击
张启元咂咂嘴,看来真的不太妙了,王秀携二十万大军风卷残云而来,金军各部大将战斗热情并不高昂,甚至有些人希望宋军打过来,他们好赶紧投降,许多签军都这么想。
他是没有退路,半点退路也没有,只能借着兀术名义,发布了鼓舞士气的决战令,各部没有退路,奋力一战。
却说,王秀身穿轻质的半装皮甲,带着武官特有的无翅头,脚蹬沙皮长靴,系着绣有雄鹰展翅的大麾,骑在高大的凉州白马上远眺战场。
有些大将喜欢穿儒生衣冠,当年的刘光世就曾经干过,显得不伦不类,他是最正统的读书人,却在战阵上一身戎装,让左右将士更加认同,无形中提高了士气。
“万人铺天盖地,十万无边无际,真是一眼望不到边际。”他没来由发出了感慨。
岳飞和虞允文、秦敏有些摸不到边际。
不过,岳飞也没有兴趣多说,他的指挥位置并不在此处,抱拳道:“大人,末将去了。”
“好,太尉且去,咱们要发动第一波进攻了。”王秀点了点头,岳飞的指挥位置在两大行营中间,联系第一、二行营进退,他所在是第二行营靠西,偏重于指挥打击力强的十一行营,这种将帅位置部署,让岳飞颇为满意。
当岳飞上马离去,秦敏说道:“先生,是不是该让王子华出击了,我看他有些沉不住气。”
“呵呵,那是北侍军都指挥使司的事,我还是不要太多干涉。”王秀不想给岳飞太多压力,他作为宣抚处置使临阵,负责整个战场的令行禁止,具体的作战十北侍军都参军司的事,最好不要过多干预,只有战事到了危机关头再说。
“先生所领大战,早就远超这些都校。”秦敏心下颇为不甘,当年随同王秀征战,屡屡都是大战,并非这些后起之秀所能比拟,岳飞不过是副都指挥知杂,王秀实际以宣抚兼差都指挥,完全可以取代岳飞指挥决战。
“还不到时候,呵呵。”王秀意味深长地笑了。
虞允文看了眼秦敏,干巴巴地道:“大人,虏人粮草部分在燕山,还有部分分散在常平、怀来。”
王秀点了点头,淡淡地道:“这不是场劫粮战。”玉泉山驻扎两万马军,指望轻兵劫粮道恐怕很难,何况他的谋划并不在全歼金军,导致迪古乃难以控制,当然能有机会的话,他还是不介意把这十几万人消灭。
秦敏随意地晃了晃身子,风淡云轻地道:“我看,还是王二建议折中,派一军趋交亭,既能威慑析津县城,又能支援三哥西进,一举两得。”
虞允文瞥了眼秦敏,肚子里腹诽看二行不嫌局大,第十一行营在西无法派兵,第一行营只有骁骑军有强大突击力,还要应付金军的左翼,根本无力长驱交亭。
王秀稍加沉吟却不置可否,玩味地道:“好了,该打了,作为旁观者,我们就做个合格的旁观者。”
却说,岳飞刚刚回到帅帐所在,就接到王秀的符节,长长舒了口气,转脸对徐庆道:“王文实还有自知之明。”
“大兄,王相公给予你全权。”徐庆盯着符节不可思议地道,这可是宣抚处置使的授权,岳飞可以节制三大行营,对战场进行部署,战略上的变更却需要禀告王秀。
岳飞也有些不可思议,王秀亲临前线督战,他本以为能够拿下两大行营指挥权,就心满意足了,却没想到经给了他战场指挥权,胸中郁闷稍稍援解几分,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清朔军先行出击,打打虏人的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