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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水来了,我打了热水,各位,都来泡个热水脚吧,消疲解乏,明天才更有精神坚持训练呢。”这时候帐篷被掀开,陈忠提着大桶热水疾步匆匆的走了进来。
看着陈忠走进宿舍,原本还有嘈杂哀嚎声的众人纷纷鸦雀无声,每个人都是默默低头,收拾着自己的床铺,看都没看陈忠一眼。
对于叛徒,他们可不敢过多亲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出卖了呢。
一时间,宿舍气氛冷场。
陈忠放下水桶,只觉尴尬不已,脸上笑容讪讪,摸着后脑勺,有些不知所措。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最终看到雷诚坐在床沿边脱鞋,他快步走上前去,干笑道:“首长,泡个热水脚吧。”
雷诚抬头扫了陈忠一眼,湿漉漉的袜子重重地掷在了床尾,随即一言未发,抱头仰躺在了床上,闭眼假寐,直接无视了陈忠。
陈忠干笑,更觉尴尬。扭头看着旁边铺位,跟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韩孝正在整理床铺,他又急忙凑了上去,道:“首长,泡个热水脚嘛,消疲解乏,有好处。”
韩孝闻言,停下动作,看了陈忠一眼,嗤笑道:“诶,下士,首长的称呼,我可不敢当。”
说完,没再理睬陈忠,继续整理着自己的铺位,留下尴尬的陈忠站在原地左右为难。
第24章我想当个好兵
简单冲洗了浑身残留的泥沙,蔡义脱掉了上衣,光着上半身,露着精壮的身材自外走了进来,一眼看到了尴尬的站在宿舍中央的陈忠。后者的身边,还放置着一桶热气腾腾的热水。
宿舍内众人都是各忙各的,三三两两,各自窃窃私语,看都没看陈忠一眼,直接无视掉了后者。
蔡义一眼明了,知晓了陈忠的处境,无奈的暗暗摇头。后者这家伙,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走进铺位前,随意的将上衣搭在床栏上,抬头看向陈忠喊道:“喂,你那热水干嘛的”
陈忠听到蔡义的声音,顿时喜笑颜开,解释道:“我听说热水泡脚,可以消疲解乏,所以就特意去提了一桶试试。”
“能不能给我来一盆”蔡义淡淡问道。
陈忠闻言愣了下,似乎有些意外蔡义的话,后者不是应该很讨厌他吗为嘛会在这种时候帮他解围
看着陈忠愣神,蔡义脸色转冷,哼道:“不行就算了,小爷还不稀罕呢。”
“行行啊哥,你的盆呢”陈忠兴高采烈,慌不跌的点头,急忙回答。
蔡义暗笑了一声,随意一脚将床铺下的塑胶澡盆递给了陈忠,后者倒了半盆热水,给蔡义端了过去。
看着蔡义泡着热水脚,刻意表露出来的舒服呻吟,陈忠的脸上笑开了花。特别是后者脸上那夸张的表情,更让陈忠动容,眼角略微有些湿润。
扭头看着满宿舍冷漠的众人,他默默地提着剩下的热水离开了宿舍,无声无息,没有打搅任何人。
夜深,风凉,月黑,灯明。
陈忠一个人坐在基地操场的排椅上,默默地蜷缩着腿,背着冷风,抬头仰望着昏暗的月牙,沉寂孤独的样子,似有几分落寞。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眼前忽然一道阴影压来,陈忠忽然受惊,察觉到身后多了一个人。猛地回头,即是看到蔡义双手抄兜,神情冷淡的站在排椅后。
“哥”陈忠抬头,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轻声喊了声。
蔡义回应,越过排椅,在陈忠身旁翘腿坐了下来。一手搭在翘腿的膝盖上,一手搭在排椅靠椅上,抬头望着天穹那轮昏暗的月牙。
天空星辰稠密,星光璀璨,唯独月牙昏沉,被乌云笼罩,皎洁的光辉被掩盖。
陈忠看着沉默的蔡义,没有搭理自己,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默默地垂下了头,操场的气氛再次陷入死寂深沉。
“喂,问你个问题。”
万籁俱寂,蔡义的声音忽然打破。
陈忠闻音抬头,饶有兴趣的看向了蔡义。
蔡义抬头朝着夜空示意了一眼,道:“今晚的夜空,星星都那么亮,月亮却那么暗,你说,是月亮好看,还是星星好看呢”
陈忠愣了,没想到蔡义会问这样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思索了下,弄不清楚后者的意图,不禁摇摇头表示无知。
“当然是月亮好看,这个问题难道还需要想吗”见得陈忠摇头,蔡义不禁皱眉道:“星星再亮,也只是夜空中最普通的存在,月亮再暗,它也是天上独一无二的存在。物以稀为贵,当然是月亮好看。”
陈忠闻言下意识的看了夜空一眼,沉默了片刻,道:“可是,今晚的星星比月亮更亮。”
“那又怎样这就能够证明星星比月亮好看了吗”
蔡义不由反问了一句,不待陈忠回答,即是自顾自的道:“今晚的星星之所以看起来很亮,那是因为它们的数量多,积攒在一起,才显得明媚。”
“月亮之所以不及星星,是因为被乌云掩盖了光辉,并且自身也没有圆满,存在着缺陷。如果月亮的缺陷逐渐圆满,成为圆月的时候,你觉得那些星星的光,还能够争得过月亮吗”
陈忠认真的思索起来,下意识的回想着农历十五的时候,圆月高悬的皎洁,压盖天上所有星星的光辉,洒满大地时的璀璨明媚。
“好像是这样”陈忠不由挠着后脑勺,干笑了起来。
他听懂了吗
蔡义不由白了陈忠一眼,后者的样子,似懂非懂,让他心头担忧,自己费尽心思讲的道理,后者到底有没有听进心里
沉默了片刻,蔡义忽然叹了口气,看着陈忠问道:“喂,你说,咱们好端端的在单位部队待着,干嘛非得跑来这鬼地方受罪呢”
“我想当个好兵”陈忠回答着蔡义的问题。
“为什么当好兵就一定得来这鬼地方吗红军连是英雄连队,也可以磨砺人的吧”蔡义追问。
“因为我不想让连长失望。”陈忠叹了口气,眼中思绪纷飞,渐渐地陷入了回忆。
三个月前,东南军区,红军连,连长办公室。
陈忠穿着陆军常服,穿戴整齐的站在办公室,办公室内,陈忠对面的办公椅上,坐着一位大约四十岁出头,身材高大,圆脸沧桑,鼻大眼圆的陆军上尉。
上尉双手抻在办公桌沿,眼神温和的看着陈忠,道:“陈忠”
“到”陈忠急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