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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英闻言,脸色骤冷,原本不苟言笑的脸上更多了几分戾气,他没想到,陈忠这家伙居然胆大到威胁他这位主战军官。
“混蛋”
曹英忍不住怒斥,噌的一下从排椅上站了起来,转身冷冷的怒视着陈忠,居高临下的喝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刚才的话,是一名军人,是一名士兵应该说的话吗”
陈忠没有说话,只是昂着头,咬着牙,攥着拳,圆睁着双眼毫不躲闪的迎着曹英的目光。他无所畏惧,为了喜欢的人,就算任性,也值得。
大不了,这特种部队,不待了
“无知愚蠢混蛋”
曹英气急败坏,终于是沉不住气,狠狠地朝着空气挥了一拳,愤怒得两眼都是红了起来。他死死地盯着陈忠看了好久,方才咬着牙冷冷笑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话,有多过分”
“为了私人,就抛弃国家大义而不顾。为了一个女人,宁愿放弃养你的亿万人民。陈忠,你不配穿这身军装,你不配当军人,你不配祖国对你的信任,不配人民对你的供养,你不配不配”
曹英两眼布满血丝,手指着陈忠鼻梁,狠狠地痛斥着:“你知不知道,一直以来,张连就跟我吹嘘着,你有多么优秀,有多么好,是他带过的最好的兵。他说你务实肯干,坚毅顽强,认真专注,是所有军人学习的榜样。甚至,他认为你会比我更出色,比我更优秀。”
“我从开始很怀疑,甚至也很嫉妒,一个菜鸟,怎么值得张连如此推崇,如此称赞和期待后来,随着训练加深,随着你逐渐展露个性,我才发现,似乎是我错看了你。我开始改变态度,开始刮目相看,开始期待,你是否真能如张连所说那般出众。”
“可是,我没想到,在我对你逐渐信任,放开质疑时,你却从背后狠狠地捅了我一刀。陈忠,你就是个混蛋,一个叛徒,你辜负了老子的一腔信任,背叛了老子对你的厚望。”
“不过,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够威胁到我就可以让老子愤怒而痛苦吗抱歉,我估计也会让你失望痛苦的不会是我,而是张连,是那个从一开始,就对我口口声声称赞着你的优秀,对我拍着胸脯,以人格保证的张连。”
“你辜负的是他,是他对你的希望,是他对你的期待,对你的信任,对你的栽培他为你流过泪,流过血,为你来回折腾,只是对你的信任,信任”
曹英越说越激动,后面的话近乎是以咆哮的方式吼出来的。
吼完所有的愤怒,曹英渐渐平静下来,深吸了口气,压下了无尽煞气,冷冷地看了陈忠一眼,随即背过身去,背起了双手,漠然道:“如果,你心意已决,那便滚吧有多远,滚多远夜枭庙小,容不下你这尊菩萨,滚”
第285章对与错
曹英的愤怒爆发,惊呆了所有人。
不只是陈忠傻眼了,呆滞在原地,目瞪口呆,脸色爬满慌乱彷徨,手足无措的坐在原地。草场外远远观望的蔡义等人也都是身躯一颤,有些不明所以,忐忑交加的看着操场。
他们隔得有段距离,虽然听清楚了曹英的咆哮,却并没有听清楚陈忠说的话。所以,看着曹英爆发,他们都觉得太过突然,有些惊疑。
“糟糕了,猎犬那家伙说了什么胡话居然惹怒了草头鹰相处这么久以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草头鹰这样愤怒。”韩孝哆嗦了下,咽了口唾沫,回头有些忐忑惊惶的看着佟礼等人问道。
众人沉默,死死地盯着操场,皆都不清楚局面。
“你们说,猎犬那家伙会不会犯浑啊”沉默中,韩孝再次问道。
“应该不会猎犬在我们中性格最温和,犯浑的可能性不大。”佟礼在旁回答,目光依旧盯着操场。
“那可不好说噢,人嘛,都有尖锐的一面。猎犬这家伙虽然性子比较温吞,但如果触及底线,却也未必。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都还会咬人呢。”韩孝半是玩笑,半是揣测的笑道。
佟礼沉默了,回头看了韩孝一眼,似乎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到辩驳的理由。
韩孝嘿嘿一笑,一只手搭在佟礼肩头,指着操场方向道:“你们可别忘了,猎犬这家伙也是个固执性子,对白医生有多情深。他连草头鹰都敢揍,又还有什么话不敢说的”
霍然,所有人都是心头一跳,呼吸一滞。
佟礼面色一僵,原本还存有狐疑,此刻烟消云散,对韩孝的揣测反倒渐渐深信不疑。
蔡义握紧了拳头,目光闪烁着锋锐,沉默着不发一言,死死地盯着操场。在冷漠的氛围下,陈忠站了起来,低着头走出了操场,朝着他们走来。
“出来了”
“走,过去问问,到底什么情况”
众人一拥而上,想要上去询问缘由。
结果,陈忠一言不发,对众人的关切视而不见,从中穿过,朝着野外驻训场走去。走着走着,没入黑暗,便开始撒腿狂奔。
“诶,他这是干嘛去呢”韩孝惊疑不定的叫道。
“走,快跟过去看看,他可千万别做傻事”佟礼脸色微变,便要追出去。
却在此时,蔡义站了出来,伸手拦住了他们。
“军刀,你这是做什么”佟礼疑惑的看着蔡义。
蔡义摇了摇头,回头看着众人道:“我去吧人太多,反而会给他造成压力。”
“你行吗”韩孝蹙着眉头,满是担忧。
蔡义看了韩孝一眼,随即收回目光,转身就走。临去时,冷淡的声音徐徐传回:“你最好祈祷你不是乌鸦嘴”
韩孝嘴角抽了抽,看着蔡义的背影,恶狠狠地挥了挥拳头。
众人驻足,没再跟去。
野外驻训场,蔡义追着陈忠身后飞奔而去,穿过黑暗,抵达宽敞的场地。陈忠独自一人坐在场地边缘,蜷缩着双腿,背对着驻地方向,躲在黑暗阴影中。
宽厚的背影,这一刻蜷缩着,显得很是佝偻,在凄冷昏暗的夜色下,显得分外孤寂。
蔡义走进驻训场,慢慢的放下了速度,在边缘停了下,喘了口粗气,平息下气息,方才慢慢的走向陈忠。
在陈忠旁边坐下,蔡义也是蜷缩着双腿,双臂抱着膝盖,眺望着夜色,叹了口气,才淡淡道:“值吗”
陈忠扭头看了蔡义一眼,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是淡淡反问:“哥也觉得,是我错了吗”
蔡义沉默,双手十指紧扣在一起,思索了下,讲道:“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着一杆称,一杆标配着对与错的称。每个人的心不一样,埋着的称也不同,所以,他们对对与错的理解也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