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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过来的时候,就像她现在这般,就十岁孩童的模样,后来她发现,其实,是她五官面相生得显小,且用了缩骨之术,让自己看起来小,真正的她,至少有十六岁以上。
她也想过不缩骨了,变回原本的大小年纪,可是,她又有她的顾虑。
她不知道这幅身子到底是什么身份,既然她穿过来的时候,对方就在缩骨,想必一定有缩骨的理由。
另外,小孩子好啊,任何时候,小孩子都要好混一点,大家对小孩子不设防,无家可归的花季少女面临的危险可是要多得多。
所以,她就一直保持着缩骨的状态。
只是,今日怎么读心术就失灵了呢
不不不,读心术没有失灵啊。
明明边上那个叫他三哥的白衣男人她可以读出来的,就唯独这个男人不行。
见弦音如此,张山的脸都白了。
心想着她可能是没有看清楚,遂又故意对黑袍男子开口道:“你能看着前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你跟你二娘是清白的吗”
“当然”男人凝目,看向张山,声音低沉,一字一句:“我跟二娘清清白白。”
如此应该看得真切了吧张山眼梢瞥了瞥弦音。
弦音依旧摇头。
读不出,完全读不出。
张山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这小妮子今儿个怎么了这可是从未发生过的事。
故意的看样子也不是啊。
哎,果然小屁孩靠不住啊靠不住。
现下现下可如何是好呢
总不能瞎说吧
为官几载,也算是阅人无数,这两个男人看起来,肯定不是寻常人,都闹出人命了,还不报官不过堂,定然是恐家丑外扬,如此在意家族颜面的,肯定也不会是寻常百姓家。
所以,更不能瞎说啊,以免惹出什么是非、带来什么后患。
怎么办
见弦音那边依旧不行,张山皱眉,脑中快速思忖对策。
正文第003章四目骤然相对
沉吟片刻之后,张山才有些尴尬地开了口。
“本官也只是一介凡人,并非是神,单凭一句话怎么可能就会知道是真言还是谎言,平素断案虽然本官能果断给出结论,但是,那个结论其实是本官在审理的过程中,通过各种蛛丝马迹,通过多年的办案经验,分析、推理、排除,才得出来的。所以,本官建议,要不二位还是回去跟你们的父亲商量一下,报官,让县衙走正常的程序来审理此事,本官定然竭尽全力给你们一个事实真相”
张山的话刚说完,白衣男子就已经略带嘲讽地轻笑出声:“就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看来啊,坊间传闻不可信啊。”
张山的脸又白了白,没有接话。
白衣男人撇撇嘴,转眸看向黑袍男子,“三哥,我们回吧,白跑一趟咯。”
张山也没有劝阻,他就是知道他们不想报官,故意这样说的。
黑袍男子没做声,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张山,缓缓转身的同时,眼梢一掠,看向屏风、小孔
孔后弦音还在趴着看。
四目骤然相对
弦音呼吸一滞。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
明明目光浅淡,黑瞳却深邃如潭,明明平静无波,却又如湍急的漩涡。
不仅不能从中读懂分毫情绪心事,反而让人无端生出一种要被旋进去溺亡的感觉。
心尖一抖,弦音连忙弹离小孔,将视线撤开。
稍稍定了定心神,听闻脚步声离开,她再透过小孔朝外看去。
两抹身影已出了大堂的门,一黑一白,衣袂翩跹。
“弦音,你今日是怎么回事啊”
两人一走,张山就走过来,脸色极不好看。
弦音还未从刚才的一幕中回过神,怔怔开口:“他看到我了”
“谁”张山皱眉。
“那个穿黑袍的”
张山愣了一下,很快又释然了,“没事,看到就看到了,你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看到了也只会当做调皮,躲在那里偷窥好玩而已。”
“嗯,我回房了。”弦音还是有些缓不过来。
并非是因为被那人看到了,如张山所说,看到了就看到了,她一个小孩子而已,而且,又什么都没做。
她之所以缓不过来,有一部分是因为读心术在黑袍男子身上失灵,还有一个让她震惊的,是她从白衣男子眼中读到的那些心里。
“既然不能暴露身份,那云妃也不能讲,那就姑且将她唤作二娘吧。”
“父皇应该还是相信三哥的吧不然直接治罪就好了,做什么还要让我带着他跑这里来如此举措是想给个台阶三哥下吗如果是,我要不要遂了圣意,回去告诉他,张山说三哥是清白的不行不行,张山明明说自己看不出,我这般就是欺君,现在所有皇子当中,父皇最是疼我、信任我,我不能自取灭亡,还是回去实话实说得好。”
前面一个心里,是白衣男子跟张山讲事情大概时,她从他眼中读出来的。
当时,她还以为云fei是那个女人的名字,所以,也未在意,更未多想。
后面一个心里,是刚刚他们离开前,她从白衣男子眼里读出来的。
正文第004章不愿与我分开
父皇、云妃
所以,他们是王爷
三哥
所以,黑袍男子是当今三王爷卞惊寒
当今帝王最疼爱的、最信任的皇子
所以,白衣男子是十一王爷卞惊澜
所以,真正的事件是,三王爷卞惊寒跟他父皇的云妃有染
快速将当时从卞惊澜眼中读出的心里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她当即做了一个决定。
小跑着回房,进门便唤:“姐姐,姐姐”
一团毛绒绒的东西从床底钻出来。
是一只猕猴。
对,“姐姐”就是一只猕猴,当时取名字的时候,一时想不到好的,好玩叫它“姐姐”,叫着叫着就叫习惯了。
“一会儿姐姐得帮我一个忙哦。”弯腰将猕猴抱起来,她返身出了厢房,直直朝后门奔去。
衙门外,卞惊寒和卞惊澜拾阶而下。
“三哥,虽然白跑一趟,但是这一趟是父皇让我们来的,我们还是得进宫回禀父皇一声。”
“嗯。”卞惊寒没有多说。
卞惊澜侧首瞅瞅他,眉眼一弯,凑到他面前,笑得像只狐狸一样:“三哥你跟我说实话,你跟云妃娘娘”
卞惊寒瞥了他一眼,眸光微厉,卞惊澜便没有说完,连忙改了口。
“三哥放心了,我感觉吧,父皇其实也是相信三哥的,不然三哥想啊,他是帝王,直接治三哥罪便是,或者将三哥交给刑部或者大理寺就好了,哪还需要我带三哥来这什么破小县衙还得隐瞒身份,还不要过堂这分明就是在给三哥机会。”
机会
卞惊寒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