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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李襄韵一人站在那里,管深去准备马车去了。
见他出来,李襄韵转眸看向他,没多话。
倒是他先开了口:“回客栈,让她跟你同一辆马车。”
话落,脚下步子一直未停,上了回廊,朝双鹿堂大门的方向走去。
李襄韵看着他的背影,又侧首看看跪坐在厢房里面傻愣愣的弦音,道了声:“走吧。”
也拾步上了回廊。
2第272章很显然吧2更
厢房里,弦音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从地上爬起,好奇地去看卞惊寒留在桌上的那张纸是什么。
艾玛。
赫然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想来应该是将人家的一张软椅,一张躺椅,还有墙壁弄坏了,留下赔给人家的。
真有钱
弦音啧啧摇头,转身出门,走了几步,脚下又像是被什么拽住了一样,挪不动了。
如果自己将那五百两银票换成五十两,是不是太不厚道
不不不,与廉如开打着行善的幌子沽名钓誉比起来,她这才叫善举,为民除害。
不对,为民除害这个词用得不当,有些过了哈哈。反正就是廉如开已经那么有钱了,今天一番拍卖下来,又不知谋取了多少暴利,她只是顺走四百五十两而已,对他来说完全九牛一毛。
何况,这银子原本还不是他的,是她家王爷的。
这般想着,她就义无反顾地回了身,非常理所当然地掏出自己袖中的五十两,将那五百两换了下来,然后出门,小跑着去追李襄韵。
上了马车,卞惊寒便掏出一本书在看。
翻过一页,又翻过一页,终是“啪”的一声合上。
心头的那团火似乎还在烧,怎么也压不下去,干脆丢了书,闭目养神。
他知道自己在生气,如她所说,生气她的自以为是,生气她的擅自离开。
只不过,他生气的她的自以为是,不是她说的觉得流云要害她,而是她觉得她能阻止他来双鹿堂救人,甚至能阻止奸人的阴谋。
而他生气的她的擅自离开,也不是说她擅自离开仙居屋,而是她擅自离开今早的那家客栈,擅自跑来双鹿堂。
如果不是她的那一声“不要过来”,他一直以为站在拍卖台上的是假冒之人,虽然他一上台就发现此人被点了穴,从神态和站立的僵硬就能看出来,但是,他还是没有想到会是她,因为他觉得她应该不能缩骨。
若不是点穴对于缩骨后的她会很快失效,就如同曾经在三王府,他点了她的睡穴,想看她的锁骨,她一会儿就醒来了一样,若不是这样,她如何能喊那一声“不要过来”,他如何能知道是她,他又如何能在铁柱砸下的最后一瞬救下她
一切都太险了,他无法做到不生气。
而让他更生气的是,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毫无底线的举措,对管深的举措,以及对刚刚那个泼皮无赖的举措。
竟然当着管深的面不穿衣服
每每想起这点,他就恨不得捏死她
还有刚刚那个无赖,虽然他不知道他们之间如何认识,又发生了些什么,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那个男人口中的绵绵就是她。
最重要的一点,她能缩骨了,那是不是说明她身上的余蛊已经清了
其实中蛊会导致她不能缩骨这点,他也是后来猜的,因为一路上,她都在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他来双鹿堂救人,如果她能缩骨,早就直接变成聂弦音出现在他面前了。
那么,她的余蛊是谁清的,很显然吧。
2第273章送给王爷3更
如意客栈
管深站在门口几经徘徊,终是抬手敲门。
“进来。”
管深推门进去,卞惊寒站在窗边,似是在看午国京师的街景,身上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袍,头发也恢复了黑色,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淌着水滴,应该是刚沐浴起来。
“王爷,那个”管深硬着头皮,心一横,才将想问的话问了出来:“吕姑娘还派人找吗”
在双鹿堂,这个男人让他等着,意味着这笔账迟早要跟他算。
反正躲不掉,他不想一直高悬着一颗心,太难受了,还不如主动面对,迟算不如早算。
卞惊寒闻言缓缓转过身,刚准备启唇,门口忽然传来细碎的敲门声,并伴有女孩子脆生生、又略带讨巧笑意的询问声:“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卞惊寒抬眸,管深回头,都未作出回应,弦音就已经笑眯眯自己进去了。
反正门没关,敲一下门,问一声,只是礼貌。
也不说事儿,弦音一双手背在身后,晃悠悠往里面走,卞惊寒和管深都看着她,前者眸色深深,后者一脸疑惑。
一直走到卞惊寒跟前,站定,弦音忽然拿出一手,朝卞惊寒一伸:“送给王爷”
小手上的东西入眼,卞惊寒眸光一动,管深心头一汗。
赫然是一个面人。
黑发白面墨袍,眉目如画,风姿尽显,以一竹签所穿。
“像不像王爷”弦音仰着小脸,眉眼弯弯看着卞惊寒,就像是做了一件多了不起的事,等着表扬的孩子,“是我先画的,然后,捏面人的再按照我画的来捏,是不是有几分像”
卞惊寒没做声,眸色转深。
弦音这才想起管深也在,连忙侧首说道:“不好意思,不知道管家大人也在,不然,我就也给管家大人捏一个了。”
不过是一句客套之话,却让某人面色微微一僵。
“幼稚当我们都跟你一样大”
冷哼轻嗤,卞惊寒拂袖转身,没接。
弦音汗。
这个面人虽只花了十文钱,但是,却是费了她不少心血,她在那里画都画了好久。
她是想着,这个男人那么生她的气,她得找个什么法子让他消消气才行,毕竟他也是为了她好,不仅明知是局,还甘愿赴局救她,甚至冒着自己被砸的危险,救她于千钧一发之间。
然后正好看到客栈对面有捏面人的,就决定捏个他的模样送给他,也算是讨好讨好他。
谁知,这个男人还真是油盐不进。
“谁说只有小孩玩面人,我看到都是大人在买,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我的一片心意吧,王爷又不是不知道,我拿笔有多不习惯,亏得我还能将王爷给画下来”
弦音不满地嘀咕,心里多少是有些委屈的。
卞惊寒深看了她一眼,依旧没有要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