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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才七个多月啊,妊娠周期不是应该九个月零十天的吗
尼玛,不会是要早产吧
她吓得赶紧大叫:“来人啊,我要生了,我肚子痛,我要生了,快给我找大夫”
一直守在门口的两个男人听到弦音如此叫嚷,自是也不敢耽搁,一个继续守在门口,一个连忙去通知秦义。
不多时秦义就来了,开门进来看到弦音坐在那里痛得脸色发白,赶紧将她扶到床上躺着。
又观察了她一会儿,见她不像是装的,才嘱咐她先忍一忍,他去找大夫和稳婆,很快回来。
此时弦音的阵痛也越来越明显,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短,她终于不得不相信,她是真的要早产生了。
陡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她又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坐于桌边,她研墨、铺纸、执笔、留言。
对,自己给自己留言。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她真的跟先帝的兰婕妤一样,她必须有所准备,有所交代。
你好,你是叫绵绵吗只听一人这样叫过,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很抱歉,占用了你的身子那么久,都没能知道你姓什么叫什么。我叫聂弦音,来自另一个世界,阴差阳错来到了这个时空,穿在了你的身上,很感谢在这里你的身子给了我二次生命。此时情况有些复杂,无法与你一一细说,我只能大概给你留几句言。请原谅我用你的身子怀了这个孩子,并生下了这个孩子,恳求你看在他她也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的份上,能将这个孩子帮我送给孩子的父亲让其抚养,孩子的父亲是大楚三王爷卞惊寒,万分感谢
因为肚子越来越痛,她也没法多写,就草草写了这么几句,不通顺都顾不上。
将信折了折,放在了自己里衣的袖袋里,重新爬到床榻上躺好。
她的故人师弟没多久就回来了,带回了一个稳婆、一个大夫。
稳婆让准备热水、干净的布、剪刀,以及烛火,还有姜片。
然后说,等。
等她羊水破、等宫门开。
弦音躺在床上,一双手紧紧抓着被褥,强自忍受着腹部一阵一阵往下坠的那种疼痛。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的她,心里的那种恐慌和害怕比疼痛更加厉害。
她胡思乱想了很多。
如果真穿回去了,如果真穿回去了怎么办
她的这个孩子怎么办
卞惊寒又不在身边,她的这个故人师弟会将孩子送去给卞惊寒吗
就算送给了卞惊寒,这个孩子以后也是没妈的孩子了,卞惊寒毕竟是一个男人,再疼爱这个孩子,也不是母爱。
而且,在外人看来,这个孩子来得不明不白,卞惊寒能跟世人公开他和这个孩子父子或者父女的身份吗
还是跟她这个母亲一样,也只是一个隐秘的存在,不能生活在阳光下
另外,卞惊寒毕竟是一个王爷,就算他不愿意,皇帝也不会让他一直单身一人,以后肯定还是要让他娶亲的,那也就是要给他们的孩子找个后母。
后母会对这个孩子好吗
肯定不好。
她想,各种想,各种胡思乱想,各种折磨煎熬
直到阵痛的间隔越来越密集,就像是排山倒海一般将她席卷,她才顾不上去想。
她痛得大汗淋漓,她痛得哭了起来。
她让稳婆快点帮她接生。
可稳婆看完她的肚子和下身,说,还没,再等等,羊水还没破呢,宫门也才开了一指头。
她就只得再忍受着一浪盖过一浪的巨痛,等着,等着孩子的降临,也等着自己未知命运的降临。
随着巨痛越来越强,她的意识也变得有些混混沌沌。
趁自己还有意识,趁自己还是自己,她赶紧让稳婆将候在门口的她的那个故人师弟叫进来。
2第659章你能发誓吗2更
秦义刚一走到床边,她就抓了他的手。
“既然既然你说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为了我好,那能不能答应答应我,若我若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一定要将这个孩子送到送到卞惊寒的身边”
她红着眼睛,泪流满面地看着他,说得吃力艰难。
秦义亦是垂目看着她,半响没做声。
好一会儿之后,才点了点头:“嗯。”
“你保证,不你发誓。”
虽然发誓也不过是上嘴皮跟下嘴皮一对,说一句话而已,根本没有任何保障,但是,对于现在的弦音来说,她已然顾不了那么多了,哪怕是一根稻草也必须紧紧抓住。
就算写了信给绵绵,但是,绵绵一个弱女子,若这个男人横加阻拦,绵绵也难办,她必须尽可能地让他做出承诺和保证。
而且,她也想以此试探一下,这个男人到底意欲何为
他的目的到底是她,还是这个孩子
见他不做声,她又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催了句:“你你能发誓吗”
男人“嗯”了一声,“你放心,我会将孩子送还给卞惊寒。”
弦音睁着红红的眸子,凝着他的眼,就算不知道此时他的心里是真是假,是不是刻意为之,她还是想看清他此刻的想法。
似没有骗她。
她只能姑且相信。
所以,他的目的是她,不是这个孩子是吗
一颗心微微放下,她松开他的手,本想说一句谢谢的,后又想今日种种,都是他一手造成,她为何要跟他说谢谢
他担不起这两字。
稳婆催男人出去。
男人并没有理会稳婆,又站在那里看了她一会儿,甚至抬手抚了一下她已经被汗水湿透的发顶,虽只是极快的一下,她还是感觉到了。
“我就在外面,大夫也在外面,别怕”
虽然觉得“别怕”二字从他的嘴里出来有点讽刺,但是弦音还是点了点头。
男人这才转身,拾步出门,并将房门带上。
稳婆过来再掀了她的被褥,检查她的肚子和下面。
“婆婆可以生了吗”
弦音痛得已经分不清是小腹痛,还是哪里痛了,只觉得全身都痛,四肢百骸都痛。
今日之前,她一直希望晚一点,再晚一点生,而此时此刻,她却只想快点,再快一点,越快越好。
并不仅仅是她快受不住这痛,她更受不了的,是这种不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的恐惧和煎熬。
而且,她还特别担心自己痛得太久了会痛晕过去。
她不能晕。
“快了,已经开了两指宽了,姑娘再忍耐忍耐”
稳婆却还是让她等。
不知又痛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