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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没了吗”
如清再探,且探了不短的时间,末了,又摸向她颈脖处的大脉。
“回皇上,确实没了。”
半响,皇帝点点头,“嗯”了声,随之又活动了一下酸痛的颈脖,似是疲惫至极,“死了就好,死了就好啊。”
见皇帝作势就要自蒲团上起身,如清连忙躬身上前伸臂虚虚扶了一下皇帝。
“请问皇上,这尸体要如何处置”
皇帝瞥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天牢里不是有那种隔离密闭的牢室吗先将尸体移过去,不要走漏了消息,等朕明日早朝下令赐死,等朕指示,再将她已在牢中服毒自杀的消息散播出去。”
如清怔了怔。
皇帝的话信息量太大,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细细将他的话咀嚼了一番,除了听懂了,到时对外就说是此女服毒自杀,而不是他下药毒死,其余的,他什么都没懂。
大概是见他愣在那里,皇帝瞥了他一眼:“不明白”
如清颔首,如实回道:“奴才愚钝。”
“那朕就告诉你,这个女人必须死,但是,老三,三王爷肯定不会让她死,就算朕下令赐死,也指不定老三做出什么举措来,反了朕这个老子也未定,可如果人已经死了,且还是自尽的,与朕无关,那情况就不同了。”
如清点点头,其实还是似懂非懂。
他懂的是,这个男人的意思,人如果没死,就有各种可能,只有死了,一切才是定局。
他没懂的是,既然想撇清自己,不想担责任,完全可以赐死都不用赐啊,直接将她服毒自尽的消息传出去。
这般想着,他便这样问了。
“皇上大可以不用赐死的,反正”
“因为朕也想借此看看老三的忠心,”他还未说完,皇帝就已经出声了,“明早朕赐死她,比如两日后执行,朕要看看,朕的这个儿子,会不会为了救这个女人真的弑父造反”
原来如此。
这次如清才算彻底懂了。
这个男人的意思是,首先,这个女人必须死;第二,以防万一,所以先下手为强,让她的死成为定局,第三,故意下令赐死这个女人,缓两日执行,来试探三王爷是否谋逆。
只是,这招棋险啊,万一三王爷真的反了呢
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瞎担心。
既然这个男人如此设计,必定早已做了万全准备、成竹在胸。
换句话说,如果三王爷此次未反便罢,如果真反了,这个男人必定早屯兵静候,只等瓮中捉鳖,是这样吗
帝王之术,真真可怕啊
如清冷汗涔涔,躬身:“奴才这就去找天牢掌事安排密牢。”
“嗯。”
将一切悄无声息地处理妥当,主仆二人便出了天牢。
此时,外面天已经彻底黑了。
两人走在空旷广袤的宫道中,一前一后。
如清心中其实还有一个疑问。
拾步跟上皇帝,见对方面色还好,他便问出了口。
“皇上,所以,顺六子真的是聂弦音杀的”
“不是。”
不是
那也就是聂弦音是被人陷害的
“那恕奴才斗胆,那皇上此举岂不是遂了凶手的愿,对方想要的,可不就是聂弦音死。”
“嗯,朕就是要将计就计,遂了他的愿,看对方接下来到底意欲何为”
如清点头。
好吧,原来一切都在这个男人的掌握之中。
一阵夜风吹来,透体的凉,如清打了一个寒颤。
刚刚还暖烘烘的,竟然就起风了。
他抬头望了望天。
天上一颗星子都没有。
看来,要变天了。
翌日清晨,天阴沉沉的。
卞惊寒一身朝服走在皑皑晨雾中,管深迎了过去,见对方眼中布满血丝,怔了怔,才躬身道:“王爷,上朝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嗯,”卞惊寒脚步未停,“神医今日还要帮本王出去找人,让薛富陪她一起去,保护好她的安全。”
“是”
“还有,”卞惊寒脚步一顿,回头,左右看了看,才压低了声音跟他道:“本王今日进宫,不知什么情况,你秘密召集好我们的人,等本王指示。”
管深一愣。
与其说一愣,不如说震惊。
召集好我们的人,等本王指示是什么意思
这是要要举事了吗
其实,自从跟随这个男人,并得知他在暗中培养各种势力时,他就知道有这一天,也等着这一天,却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突然。
男人似是说得很轻巧,但是,他知道,走出这一步有多难,他一定是经过了煎熬和挣扎,才做的决定。
一双布满血丝的眼,就是最好的证明。
昨夜一宿未眠吧
管深颔首,响亮回道:“是”
卞惊寒转身,准备继续出门,却又再次顿住脚,回头:“切记两点,一,这件事必须秘密进行,不得走漏任何风声,二,告诉他们几个头领,一定要等本王指示再动,就算本王身陷困境,本王也会有办法通知到你们,切不可擅做主张、贸然行动”
管深怔了怔,“是”
卞惊寒这才敛了眉目,朝服轻荡,拾步出了门。
亲爱滴们,素子晚上要去参加个聚会,今天就两更哈,请见谅,么么么
2第713章她不该杀吗1更
金銮殿
皇帝威严高坐,太子王爷百官分立两边。
三两个臣子启奏了一些赋税改革,以及修建河堤之事,皇帝一一给予了答复。
就在众人以为会如往常一样,就此退朝之际,皇帝突然开了口:“对了,关于三王府丫头聂弦音擅入龙吟宫偷看奏折、杀害龙吟宫太监顺六子一事,证据确凿,朕在此宣布,赐聂弦音斩首之刑,后日午时三刻执行”
全场震惊。
太子王爷们昨日事发之时都在场的,自是都知道此事,文武百官们虽然昨日没有参加赏画,但是,在龙吟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大家多少都有些耳闻。
还以为一个丫头,是被人陷害的,听说那丫头也是这样说的,却没有想到还真是她所为。
一个丫头而已,擅入龙吟宫,偷看奏折,那一定会帮别人看的吧
帮谁看的,不言而喻。
众人纷纷转眸,准备看向三王府的主人,也是那丫头的男人卞惊寒,只见一抹身影已从列队中走出,一撩朝服袍角,对着皇帝跪下。
“儿臣斗胆,请问父皇说的证据确凿,是何证据”
正是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