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节(1 / 2)
希文用不置可否的语气接道:“我只是个神速者,攻击上限一目了然;我已经很清楚自己不具备击败或者杀死他的能力,至于他能不能杀我……我觉得倒是可以的,虽然我应该能逃得了一时,但我想如果他有那个决心,整个地球都不会有我的容身之处。”
另一边,庞浩业也是一副无奈的样子:“我……就不解释了吧。”
他的确是没什么好多解释的,刚才的事已经证明了他的能力在子临面前毫无意义。
至此,七名护卫官中,已有三人放弃了对子临的挑战;当然了,某种角度来说,他们方才的施为,也只是在“给自己一个放弃的理由”。
若他们和志村一样是铁杆的鹰派,那应该还是会再尝试继续战斗下去的,但很显然,这三人不是什么主战派,比起对联邦的忠诚,他们都是更在意自身的安全和利益……如今子临明确表示愿意给他们一条后路,他们肯定不会轻易将其断绝。
至于作为护卫官的职责,意思到位也就行了,就刚才那几番尝试,换了别的对手早就挂了。
“莱文斯先生……”终于,一直没开过口的塔佩,眼见如此,也忍不住开口了,“你的意见如何?”
“你是在问我要不要投降吗?塔佩。”巴德闻言,头也不回地应道。
“可以说是吧……”塔佩道。
塔佩是一个政治立场很鸡贼的家伙,就像我们的宇宙中某岛国的一些温和派右倾分子,一边宣扬着两国友好、文化无国界之类的论调,一边做着给战争洗白的事情;他们看似一直在输出着一些不左不右的充满理智和思辨的和平论调,实则却是在用暗藏的双标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
塔佩就是这样,他总是摆出一副热爱和平的姿态,强调着战争给那些无辜的联邦子民们带去的苦难,但从来不谈联邦对反抗者们犯下的种种罪行;他对那些战争罪犯弃政从文/从商/或投身教育的行为表示钦佩,对那些做着慈善的财阀寡头们赞不绝口,却好像看不见这些人的双手和资本上都沾满了鲜血。
这种人的强项就是将一朵朵生长在尸山血海上的白莲花拿出来装裱,然后拿去给那些生在和平年代、脑满肠肥、因为兴趣爱好就可以将民族的苦难和耻辱抛诸脑后、连基本的历史观都没有的蠢货去嗅,接着那些蠢货就会和他一起高呼着友好、和平,心安理得,觉得自己也成了一朵朵不被人理解的白莲花,完全不知自己是如何被人利用的。
可以说,像塔佩这样的“鸽派”,反而会比鹰派带来更大的杀伤。
如果他是联邦的领袖,他一定会立即坐下和反抗军谈判投降,只要能为联邦留下一批核心人员,他甚至不要地盘都可以。
若谈判成功,他就会和这批人一起作为“弱势群体”留存下来,到那时,他们就是“少数的声音”了,他们可以在新政权的治下通过文化侵蚀和舆论战的方式去争取支持者,慢慢地得到更多的话语权,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相较于志村在这种仅仅留恋于联邦带给他的荣华富贵的家伙,塔佩才是对联邦这一存在真正保持着忠诚的存在。
这种人反而不会做些患得患失的事情,他们看得比主战派的人更长远;面对子临,或者说面对现在的世界形势,塔佩从一开始想的就是投降。
但他这种投降,就像那种在投降诏书里写自己此举是为了世界和平的人一样……他可从来没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也不觉得自己输了,这只是一种策略,一种暂时的退让。
“嗯……塔佩。”一息过后,巴德沉吟了一声,应道,“有句话,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了。”
“什么?”塔佩也是一愣,因为他平日里和巴德也不是很熟。
“比起护卫官来,你真的应该去当政客才对的……”巴德如是回道。
而就在巴德说话之间,塔佩忽然露出了一种极度痛苦的表情,并双脚离地,升到了空中……
第七章招安(五)
“死海”这个名称,是eas给的。
当年他们给这个能力命名的时候,巴德已经是一名凶级能力者了,而在那之前,巴德的这个能力并没有什么名称。
纸级时,这个能力只能让某个个体(人或体型较大的动物)体内的含盐量凭空上升那么一丁点,并略微逆转地心引力对这个个体的影响。
放到实际情景下就是:中招者会觉得有一点口干舌燥,同时会感到身体轻快了一丢丢。
乍看之下……这无疑是个很鸡肋的能力,鸡肋到大多数人都会觉得根本没有去锻炼的价值。
但是,巴德·莱文斯,并不是“大多数人”。
巴德是一个心性非常强韧的男人,如果要总结他的性格、乃至人生,那就是两句话:“make_sence”和“do_everything_he_can”。
巴德的出身很糟,用四个字来说,那就是“人穷脸丑”。
他的相貌很不好看,属于那种“在学校不易交到朋友,踏上社会找工作也处处碰壁”的类型。
他的家境也很差,穷到连基本的尊严都很难保障的那种程度。
但是,巴德从没有抱怨过自己的出身,更没有去抨击世人看脸的天性……因为他自小就明白怨天尤人并不能改变现状、也无法解决问题,那只会让你的心态变得更糟,继而影响到你的行为。
这个世界本就是看脸的,自古以来便是如此,这是融入每个人骨髓里的天性,强行否认这一点是没有意义的。
本身就长得好看的人怼这个,显得虚伪;本身就长得难看的人怼这个,则是“屁股决定脑袋”,毫无说服力。
就算你能在争论中怼赢别人,也只能达到发泄不满的效果而已,并不会改变什么实际情况。
所以,巴德根本也不去干那个事儿,在他看来,与其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抱怨和发泄上,不如用来做点实事。
还是那两句话:“make_sence”和“do_everything_he_can”。
巴德认为一件事情必须合乎逻辑,能够改变现状,才有去做的价值,在此基础上,才有努力的必要。
如果认定一件事仅仅只是能让自己情绪上爽一些,但对于自己在现实世界的处境没有什么帮助,甚至会让事情变得更糟,那他绝不会做。
综上所述,巴德成年后,面对自己“长得丑”这个现状,实施的解决方案就是:锻炼身体,训练气质,改变造型……最后,在攒到了一笔钱之后,第一时间就去整了个容。
听起来好像有点过于真实了,但这,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下决心去完成的。
同理,为了摆脱贫穷,巴德在学习和工作上也付出了比别人更多的努力……虽然他也很清楚这种努力未必能换来对等的回报,但至少能让自己成功的机会变大。
巴德不是那种会去纠结于“公平”的人,那些人,也就是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我们普遍都有这样一种思维——尽管自己已经很努力了,但还是远远比不过那些先天就有着优渥的家境、并占有了更多资源的x二代们,后者只要躺在父辈、乃至祖父辈的财产上吃喝玩乐,就能轻而易举地取得成功。而自己付出了许多,却还只是勉强混个温饱,活得非常艰辛。
这种想法,也没有错,因为那就是实际存在的现象;尽管不是所有x二代都符合平民们对于纨绔子弟的刻板印象,但符合的也确实不在少数。
这样的对比,无疑会让人产生不满、甚至是怨恨,会让人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价值、没有意义。
再换一个角度看,先天的天赋、先天的美貌……也和先天的财富或地位一样,都会让我们在某时某地产生类似的感觉。
然而……我们,真的有必要因这种“不公平”而催生出什么负面情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