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现实（2 / 2）

而在那忽明忽暗的目光中，星辰不停发颤着，瞳孔收缩到极点的目光中，南宫吟歌俯身跪坐的血红身影，却像始终定格在他视线中间，如此醒目，也如此刺眼。

如此既视感下，星辰拼了命般想要从地上站起来，前往南宫吟歌身旁，可他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努力，身体就是软得好似无法动弹，软得好像根本不再受自己控制。

那一瞬间，看着如同血人，好似没了气息的南宫吟歌，好像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失去感，由灵魂深处冲击而来，顷刻便抽干了星辰身上，每一丝力气和行动能力。

那种失去感，不同于从前休眠醒来后，愕然发现星言已经死亡，以及不久前，从感情层面失去苏珊，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仿佛失去真实至亲的失去感。

这一刻，或许星辰本该哭的，可那忽明忽暗的目光中，脑海一片空白的思绪里，他却好似忘记了要哭泣，他如此本能地想要奔向南宫吟歌，却又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他说不明白那种感觉。

“呃”

“呃”

就在星辰瘫软在地，像是失去了所有行动力的时刻，一旁静默了一霎后，像是终于反应过来的鑫九，下意识想要喊出来时，却在几度气息倒灌中，都感觉像是如鲠在喉，她竟根本喊不出来。

她只是发出了两声奇怪得无法形容的吸气声。

紧接着，跟星辰一样，忽然也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的鑫九，条件反射般，想要俯身去将星辰扶起时，却也一下瘫软在了地上，因为她也觉得瞬息之间，自己就好像就被抽离了所有力气。

那一瞬间，鑫九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是涅槃城最核心执法部门，超人类特别行动小组成员，比这更加可怖的现场，她也不是没有见过，从前面对如此光景，她总也是那么冷静和淡然。

可这一刻，鑫九就像是忽然就受到了一种冲击，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击，仿佛有一个声音在潜意识里不停告诉她，以后再没有一个人，会像南宫吟歌一样，喊她徒媳了，以后再没有一个这样待她的长辈了。

所以瞬息间，她好像就这么崩溃掉了。

那一刻，已经崩溃的鑫九，甚至无法出于职业习惯，去立刻分析和思考，眼前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仍然无法从这冲击中反应过来的她，也根本不曾意识到，自己颤抖美目中的热泪，是在何时将自己脸颊淌湿的。

她就这么瘫坐在了阳光正好的草地上，接受着阳光的直射，却感觉浑身都那么冰冷。

她想要扶起星辰，却无法生出一丝力气。

她想要去查看南宫吟歌，却连坐着的姿态都快要难以支撑。

甚至她想要擦拭一下，那将忽明忽暗的目光，渲染得格外刺眼的泪水，却好像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咳”

“咳咳”

然而，就在星辰眼前再度发暗，且好像无法再亮起，六识渐熄的他，只觉得就要失去意识时，下一刻，一阵仿佛撕裂了喉咙的剧烈咳嗽声，却一下冲散了他眼前黑暗。

因为那一刻，那咳嗽竟来自如同血人一般，本以为已经死去的南宫吟歌。

忽然咳嗽起来时，浑身都在剧颤的南宫吟歌，咳出的点点血斑，也再次洒落在他眼前草坪，以及那朵无情花上。

听闻南宫吟歌咳嗽，眼见南宫吟歌浑身剧颤模样，忽然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扫眼前昏暗的星辰，也不知道哪里涌起的力气，他终于跌跌撞撞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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