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社会人的自述（2 / 2）

哗啦啦！

自来水管水流流出，一只有些老茧的手接住水，在脸上抹了几把。

他就是一大早赶来的警员老张。

“张哥，你也来了？”

一道年轻的声音响起，钱为也来了。

看来两人都想早点弄清昨晚的事，是以一大早就急忙赶来，抢在最前做第一份笔录。

“一起吧！”老张邀请道。

俩人先来到了史仲的病房，608房。

病床上年轻人看起来已经精神多了，虽然还有些憔悴，但脸看起来已经没有了昨夜的惨白无色，多了丝血色与生机。

“警官好。”

史仲拘谨地坐在床上，看着来人，旁边还蹲着一只猫。

他到底是社会人儿，以往看见警察躲还来不及，哪里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自己被警察堵在医院里问话，心里居然还暗自兴奋呢.......

老钱看那猫眼熟，半晌后一拍脑袋，“昨晚是不是就是这只猫叫的？”

也没人回答他。

他自问自答地恍然道，“就是这只猫！要不是猫叫，我们还真有可能就将你落下了！你可得好好谢谢这猫，太有灵性了。”

“我也听说了这件事。我也觉得应该好好谢谢这只有、灵、性、的猫。”

他温柔地抚摸着旁边的猫，后者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问话正式开始了。

“姓名，年龄，籍贯。”

“史仲，差两个月满15岁，云归县人。”

.........

“昨晚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小相山的废弃建筑内？”

发问后，对面的警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这个问题史仲早已组织好了答案，于是他调整到曾经救白毛时的心境，长叹一口气：

“唉！说来话长。”

“怎么说？”

老张犀利地眼神盯着他。

“我从小爹不管娘不爱的，没人管，也没人养，早早地就辍学了，退学后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后来有大哥说，帮人要欠款就能赚到钱，我寻思着这个我可以做，然后就入了行。”

史仲年轻的脸上出现不同于年龄的沧桑，他用一种平淡风趣的言语，将自己的前十几年经历简单道出，听的对面问话的警官两位，心里也有些唏嘘不已。

“即使生活再难，也不能做违法的事。”

老张严肃地说道，语气到底软了些。

“嗯，所以这不就遭报应了吗？”史仲苦笑道。

“怎么说？”

史仲道：“我也知道自己做的工作不太上的了台面，做多了有损阴德，所以平常每次见到没人养的小猫小狗就爱上前喂一喂，尽自己所能照顾一下，一是救一条生命，二是积点福报。”

对面两人点头表示理解。

史仲说的兴起，旁边静静躺着的白毛没有出声，它想起了一件事来。

自己当初是为了什么呢？

——

那是一个阴郁的天气。

大雨滂沱，雨水在道路上积压成大面积的水洼。

“什么鬼天气！”

路过的人咒骂一声，匆匆离去。

谁都没注意到，花坛的一棵大叶子下，窝着几只刚出生的小猫。

雨水已经将小猫全身都浸湿了，连微弱地叫声都发不出来。

啪！

不远处跳来一只橘黄色的猫。

橘猫的背上毛发不少都被一揪一揪的扯掉，露出好几块肉色的秃斑，在最前的爪子上，细看还有被烫红的水泡。

喵！

它看见了那窝小猫，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