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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景明说合离便合离,蒋易棠说抛弃便抛弃,就连自己一手壮大的庞家,也转而不认自己这个女儿了。
这世间,还有什么是靠得住的
庞玉娴,不免又想起了那个黑斗篷。
听说他大闹兰蔚大会,厉害的很
就在她彷徨失措、惶惶不安的时候,一个高大的女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将屈刀向地面一杵,庞玉娴连忙抬起头来。
“你,绝望么是不是想父亲了”
她的父亲庞玉娴显然不太明白,那人是谁。
“呵,不太明白,父亲怎么会看上你这种货色”
庞玉娴以为她是问自己,结果有一个女人凭空出现了。
她对着庞玉娴笑笑:“这不是庞仙子么怎么会沦落到这般境地”
“你你”庞玉娴大骇。接着下意识的去摸摸自己的脸,明明易容面具还在,她竟然能看穿自己。
“徐,你是人是鬼”
后出现的女人,正是徐。
她如今换了素衣,绾了新的发髻,苍白的脸上,一张檀口红如滴血。
而那高壮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王令则。
二人竟然敢再度出现在合虚宗治下的坊市之内,自然不会毫无目的。
、第六百八十四章旻泽无泽
一个破葫芦上,坐了一男一女两名金丹修士。
男修须发皆白、满脸褶皱,看似饱经风霜、十分老迈,一身鼠背灰的袍子半旧不旧,像是极力维持着体面。
他的容貌穿着倒是与破葫芦极是相称,但是女的么
破葫芦慢慢悠悠,速度不快,风也就不那么烈。
他们迎着风,风也将女修垂下的鬓发吹起,露出她的远山黛眉、秋水翦瞳,随意一扫都是波光粼粼的风情,加上大红的衣服,更添艳色与风情。
可是,她与破葫芦和老头子,明显有些不相称。
结果,女修皱起了眉,对须发皆白的男修道:“我饿了”
须发皆白的男修瞪她一眼,似乎敢怒不敢,还是取出了一个储物袋,自其中取出几样点心来。
女修笑嘻嘻的捡了块桃花糕,细细的品尝起来,似乎是味道不错,她随意的开口道:“此物何该配茶的,你有茶么”
男修扶额,自己不想招摇,奈何眼前这人就是个招摇货色。
可心中再如何腹诽,还是尽职尽责的泡了一盏花果茶给女修。
“嗯”就着茶,吃着点心,女修看上去满意极了。
垂老的男修见此,小心翼翼的道:“阁下是否再换个易容装束”
女修将垂落到胸前的乌发甩到身后:“为何”
“招摇啊”
“那又如何人活一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别人吃了,得招摇时且招摇呢”女修又吃了一块点心,漫不经心的道:“再说了,我就喜欢扮做漂亮的小娘子,有趣的很。”
男修开始还诧异,此刻闻,脸上已经转为木然:“如此,请便请便。”
葫芦慢悠悠的飞行着,距离他们的目的已经十分接近了。
自万余年前的魔道大战之后,辰华格局清晰明朗,每一块区域都有独自的特色,而他们要去的目的地,叫做泽。
泽紧挨着万溪林谷,听名字,也是个多水之地。
但实际上,万溪林谷虽然地势曲折,多虫、多溪、多木,环境算不上得天独厚,但其中还是有类似驭兽宗这等宗门,和其他一些门派势力的存在的,蛊修们也是常年出没在此溪林谷底,所以,万溪林谷再如何,也是修士可以克服,可以修行的所在。
但泽就完全不同了。
辰华界有“十大恶地”,极北之处,那天域雪原中的界永崖,因为其天堑算是一处;一望无际的万里重山,因阻隔在魔方域与双岛之间,藏匿了无数穷凶极恶之辈,也算一处;魔方域中的万魔之渊,又算一处。
但这几处,都比不上泽。
泽在辰华十大恶地中,排名居首。
破葫芦晃了一晃,貌美女修道:“你这要装要饭的呢哪里找来这样的破葫芦”
垂老男修讪笑不语。
“前面就要到接壤处了,你找个地方降下来吧。”
男修从善如流,操控者葫芦飞行法器缓缓降落。
葫芦刚一坠地,一股掺杂着硫磺、硝石,还有火焰的味道,就冲进了鼻腔。
他们举目远望,只见远处硝烟燎燎、四处飘荡,寸草不生的石块,相隔不远,便是流动的岩浆和滚烫的石头。
远远望去,竟是一片金秋景色,有些泛红,但因为硝烟四起,又在这红色上笼罩了一层黑。
黑烟浮动,热浪袭来。
泽本无泽,岩浆自成泽。而字从天,秋为天。
秋天属金,是以泽多矿、少生灵、多险途。
一男一女、一老一少,两人徒步站在了泽边缘的巨石上,垂老的男修问道:“该往何处”
貌美的女修摸了摸垂顺的秀发,指了一个方向。
垂老男修欲又止,话到了嘴边打了个滚:“此前,阁下为何忽到泽”
女修走在前面,像个孩子一样的,从一块巨石跳到另一块巨石上:“不是都说了吗纯属无聊。别的地方我都去的差不多了,想来想去,除了界永崖,也就这里没来过了,总要来赏玩一番。”
垂老男修点点头,刚要开口,却忽然拔出了腰间佩剑。
女修挑了挑眉毛,差一点要喜形于色。
有人来了呢
“哈哈哈你看那个老头子,竟然将剑挂在腰测,不会连个储物袋都没有吧”
“吓连个储物袋都没有,那我等还劫个屁啊”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老头子没甚用处,但你们看那女修啧啧”
“啧,倒是水灵那废话少说,你去收拾了那老头子,我来对付那女人。”
“该是我去对付那女人吧”
垂老男修:打劫还要先和对手讲讲战略么
“那先一起对付老头子”
劫匪们终于商定了计策,达成一致,作为目标的垂老男修握紧了手中的剑,蓄势待发。
忽然
“不能你们不能杀我爹爹”女修匍匐在地,一脸泪痕,更似雨打海棠、娇艳欲滴。
垂老男修握剑的手,不由一抖。
脸上的表情有些龟裂,爹爹
两个劫匪没想到女修会忽然开口相求,原本攻击到一半的大砍刀,硬生生的砸在了石头上,石头应声而碎。
女修一脸羞赧:“两位两位道友。”
被女修称为“爹爹”的垂老男修,面皮颤了颤,心道,这位真是唱作俱佳啊。
试问,被邪修之首的殁尘,叫了句“爹爹”,是种什么感受
“嘿嘿嘿,方才远看就发现此女容貌不凡,如今近看,我险些都要站不住了,被她这么瞧上一眼,我浑身上下就酥了一半啊”
许是在自己的地盘,不用担心,两个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