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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森堡的外围空间轨道,一艘艘豪华客轮围绕着海森堡的卫星“戴安娜”做远距环绕,从那里可以看到这颗被冰川包裹的卫星地面全貌,也可以远眺璀璨夺目的海森堡,成为星盟人最向往的度假地之一。
海森堡的高空轨道上,一艘艘大型货轮与大型客运舰船围绕着12座大型空间站进进出出,为这片不平静的空域注入更多的动感因素。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小型空间设备,或静静悬浮在出入航道左右,或围绕海森堡做缓慢航行,配合附近游走的警卫舰队,维护周边空域的治安。
各式各样的光芒像奔流的长河,上下穿梭不休。
特别行动运输船缓慢驶过禁飞区,投向海森堡沉浸在黑暗中的一面。
星光在遥远的深空闪耀,地面的灯光如同它们的投影,只是更密集,更击中,蜿蜒出一条条霓虹彩带,以格林尼治市为中心,向着周围区域辐射。
星光如水泻落,灯光如画清幽,淡薄的云在天空飘荡,飞行器穿梭如织,让夜色下的静与动完美地融为一炉,让人心安,让人平静,让人精神舒畅,如饮山茶。
特别行动运输船仿佛夜色下的漆黑行者,缓慢降落在格林尼治市南郊一处山林的平地上。三人鱼贯下船,拜伦看了一眼天空的繁星,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说道:“这么晚了还上门打扰,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芙蕾雅的掌心腾起一朵细小电弧,可怜的蚊子被烧成不明亮的灰烬,自天空飘摇落下,没入绿色的草丛。
“这些讨厌的小东西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好吗”
辨明方向,唐方召唤出三台秃鹫战车,一行人离开山林,沿着公路北上,赶赴格林尼治南郊,星盟议员特里费迪南德的府邸。
黑色的山峰与远方的飞星快速倒退,三台秃鹫战车带着澎湃光火,行驶在不明亮的公路上,时而超过一辆辆私家车,带着有些低哑的引擎咆哮,消失在行人的视野中。
他们的速度太快了,以致许多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垫艇竞速爱好者,敢在去往格林尼治的公路上乱来,难道他们就不怕被交通警察抓到,扣押了那些一看就造价不菲的快速气垫艇
交通警察没能抓到唐方,三台秃鹫战车一路无惊无险地抵达特里费迪南德的居所。
那座幽静的小山在夜色中沉睡,环山道两侧草木静静呼吸,只有远方公路与天空抹过的闪光,为这片宁静世界带来些许轻盈与灵动。
特里费迪南德的府邸并不富丽,更谈不上堂皇。只是一座平凡的远郊二层别墅,有一个不小的院落,里面植着不密集的红枫与一些没有名气的花草。
院墙的涂漆在风吹雨打下轻微剥落,红枫还没有在秋色里燃烧。通往二层别墅的院门已经打开,有个年迈的老仆陪着一个身形伛偻,穿着件宽松睡袍的老者站在大门后方幽暗灯柱下,静心而立,眼睛半眯半睁,听着门外公路上的隐约雷鸣。
三台秃鹫战车在夜色掩映下穿过门外整齐的林木,进入庭院,在那两位老人面前停下。
灯柱洒下青蒙蒙的光,照在特里费迪南德白色的袍上,也照亮唐方平静的眼眸。
“你来了”
“如你所愿,我来了。”
“我还以为你会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里来见我。”
唐方说道:“我想来,自然就来了,哪里会挑什么风和日丽的天气。如果打扰了老先生休息,真的很抱歉。”
特里费迪南德摇摇头:“无妨,哈姆雷特也总是挑在半夜来我这里,已经习惯了。”
既没有礼节性的拥抱,也没有虚伪的握手,都很平和,仿佛这夜。
正文第九百二十七章老人的脊梁,青年的心肠中
拜伦在旁边插嘴道:“哈姆雷特是谁”
特里费迪南德看了他一眼,没有告诉海贼头子哈姆雷特是谁,只是笑着开玩笑道:“怎么样抢回你的小女朋友了吗我的朋友。”
独眼龙叹了口气,脸色由惊奇到失落,又由失落到愤恨:“如果不是你多事,我又怎么会遭这么多罪,受这么多苦。”
“你这叫痛并快乐着。”老头儿不像亨利埃塔,颇有几分诙谐风格,就算比拜伦大了整整数旬,依然会毫无顾忌地开玩笑。
拜伦对此嗤之以鼻,说道:“你这老东西,当初怂恿我去招惹她的是你,如今幸灾乐祸的也是你,天底下还有比你更无耻的人吗”
是的,海洛伊斯与拜伦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源头正是眼前这位行将就木的老人。
“我可当不起这样的赞誉。”特里费迪南德说道:“那岂不抢了唐方的风头。”
芙蕾雅嘟着嘴,一脸不开心的看着他,娇嗔的目光就像一只要为主人出头的小狗:“唐方不无耻,你这老头儿才无耻所有说唐方坏话的人都是无耻的家伙。”
唐方莞尔,拜伦莞尔,连特里费迪南德背后那名原本一脸严肃的老仆也忍俊不禁,苍老的脸庞上皱纹拧出一朵花。
“这就是芙蕾雅吧。”老头儿一脸羡慕地说道:“你的命真好。”
“不。”唐方揉揉芙蕾雅的小脑袋:“我的命不好”
便在这时,特里费迪南德背后的老仆说道:“你如果还想多活两天,最好去里面说话。”
“瓦特,你不要说的那么直接,会很没面子的。”老头儿一脸窘迫的样子。
他会是星盟议会里面德高望重的政治老人会是星盟共和党的精神领袖这简直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无论是在蒙亚帝国,还是图兰克斯联合王国,手中握有权力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庄严肃穆,不苟言笑的人起码对于一个刚见面的人是这样。
可是眼前这个星盟大人物,好像根本不顾忌自己的身份与年龄,很平易,很进人。
仔细想想,多兰克斯共和国的女总理也是这样一个人物,倒不是说她像特里费迪南德一样有着诙谐的谈吐,是说她的形象很像一个普普通通的邻家大姐,没有华美的服装,珍贵的饰物,傲慢的姿态,与一览众山小的气场。
只是一个踏踏实实的,勤勤恳恳的中年妇人。
他们都是政治家,又都不是政治家。政治不是全部,只是他们人生的一部分,生活的一部分。
瓦特说道:“我只是在提醒您注意自己的身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都说人一老就会啰嗦,这话果然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