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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什么意思,太过分了。”我怒道。
大舅舅拦住他,说:“算了,多少年的事情了,打发走得了,今天小迅结婚,不要多生事端。”
打发走得了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我,当我是要饭的还打发走得了。我接着说:“什么打发走得了,什么叫多少年的事情。今天你们要是不说清楚,我就不走了。”
我退后几步坐回到沙发上,把手一叉,等他们给我个的说法。
二舅舅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孽障,你和你爹一个样,都是见不得别人好的。”
“什么你再说一遍,不要以为你是我长辈就可以胡说八道,我爸到底怎么了你今天不说清楚,我就不走了。”我心头上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了,多少天的无人理睬,多少天的焦虑,多少天的痛苦,多少天要独自面对的恐惧,在二舅舅的话下被点燃。“那些钱你们是打发叫花子是吧是不是你们现在混的好了,就不认我这个穷外甥女了。”
我们两个冲着彼此大喊大叫,大舅舅已经完全拦不住,有个年轻的女孩推开门一脸惊讶的望着我们,她身后是更多人在探头探脑打量我们。
“我管你是谁,你敢侮辱我爸,我就和你没完,我爸含辛茹苦一个人一手把我带大”
“他一个人把你带大,是他自找的,我多好的妹妹被他弄没有了。”二舅比我还失控,简直声嘶力竭,估计我要不是女的他大概早来揍我了,“现在小迅结婚,你还来砸场子,你们准备祸害我们到什么时候”
我哑然,听出他话里有话,他们对我的反感和九年不联系似乎另有隐情,并不是许多年前我爸爸无意中提到,因为他们嫌贫爱富才不和我们联系的。
“我不是来砸场子的。”话未说完,门被第三次推开了,走进来一个女人几乎是我眼眶一热,喉头打梗。
她很美,皮肤丰润白皙,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中等身材,微微有点胖,显得很富态很大方,还穿着我妈最喜欢的颜色,粉蓝色,中裙下的小腿很修长,这个特点我也有。之所以说很美,因为她和我妈妈长得很像,简直非常像。
我把脸别过去,不再看任何人,她走到我面前来,靠得近了些,我闻到她身上有股好闻的、淡淡的矢车菊的香水味。
“阿姨。”我小声说。
她红着眼眶朝我点点头,对她的二哥说:“坐下说话吧。”
大舅舅把门再一次关上,我们四个人坐在内室的四个角落上。他们的表情好像都在酝酿着开口,又好像谁都不愿意先开口说话。
沉默了好一会,我先受不了这种哑谜,“谁起个头先说,这点承受能力我还有。”
他们面面相觑,我的目光扫视过他们每个人的时候,他们都低下头不愿意和我对视,刚才都还气势汹汹,现在却又都不说话,一股脾气发过以后只留下后悔,难道我爸和我妈的过去,真这么惨不忍睹
“说吧,什么故事穷小子诱拐富家女或者最近流行的霸道女总裁和男保姆”我讥笑。
一百年前,父亲的祖上,身无片瓦遮身体,下无寸土立足迹,一路要饭要到这里来,在江边搭个“滚地龙”。解放以后那里还是最乱,我爸就是在棚户区里面长大的。而我妈不同,解放前家里就有几家工场,虽然最后收为官办的了,也是家境殷实,不愁吃穿。
阿姨摇摇头:“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轮到我急躁起来,“到底为什么对我爸这么大的成见”
“你也大了,有些事情应该让你知道了。”我大舅说。
正文第18章另一种真相
听到这句话,内心一阵好笑。通常这样的开场白意味着要说一个骇人听闻的故事。
一个小时里,从充满希望到失望到疑惑再到愤怒,最后都有点麻木了。
对面的三个经历风雨见过世面,吃的盐比我吃的饭还多人的人,居然开始哆哆嗦嗦起来,明显带着害怕。
二舅说:“你还记得,小时候你常去我家住,一住就是好几个月。有一次住的太久了,大概有半年之多,大妹妹还没有把你接回去。所以,我就带着你,回到你的家。”在沉闷古怪的气氛中,二舅开始有点啰啰嗦嗦的说起那件让他永生难忘的古怪事情:
“当时你走累了,让我抱着你上楼。我把你抱上你家的楼梯口,发现门没有上锁居然是开着的。我担心他们遇到什么意外,就把你放在了门口,嘱咐你不要乱走。那时候你很不乖,总是喜欢一个人到处跑出去玩,回来的时候总说遇到奇怪的东西,有一次你还发烧了。”
阿姨插话了:“二哥,你说重点吧,十年了,我从来都没有听过完整的,我也很想知道,很想知道。”
二舅擦了擦头上渗出的冷汗,说:“就要到了,就要到了。就要说到了。”
“我打量了四周,周围很安静,异常的安静,我推开大门,发现卧室的门关的紧紧的,我鼓起勇气一把推开,发现大妹妹她蓬头散发的躺在地上,满脸惊愕地盯着边上卷缩在她身边的那个东西。”
伴着阿姨的抽泣声,他继续往下说:“它很瘦很小,看上去像是一只烧焦的猴子,全身都是乌黑的,一张扭曲的脸上还带着表情,我觉得它非常眼熟,就像,就像是我认识的人。它没有顾上突然闯入的我,不知道要是当时它顾上我了会怎么样。它瞪着眼,龇牙咧嘴,在对大妹妹狞笑。突然,它扑了上去,用嘴对着你母亲的嘴,用力的吸,每吸一口,大妹妹就变得干瘪一点,她的皮肤也开始发黑,骨骼也缩下去,缩下去。太可怕了。后来我就,我就离开了”
“离开你那是逃跑了,把我一个人和我妈留在那里面对怪物”我冷声说。
“没有没有,我后来去叫了警察了,等我到的时候发现你睡在地上,昏迷过去,而怪物和你妈妈也不见了。”二舅极力的争辩。
看似鲁莽冲动的二舅其实是最胆小的人,居然就这样抛下我逃走了,如果当时他冲了进去和怪物搏斗,也许今天就不会有人坐在我对面给我讲这事了。
“从那以后大妹妹就失踪了,我告诉别人,告诉警察,没人相信我,人家都以为我是疯子。”他渐渐低声。
这个和我以前做过的梦,还有笔记里记得黑猴子,惊人的相似不如说是往事记忆的破碎重现更为合适,只记得我爸说妈妈她是去世了,可是去世之前到底发生什么,我都不知道。按理说,那时候我都已经十多岁了,发生丧母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忘记。
我曾经不止一次的追问过我的父亲,他要么含糊其辞,要么坚决的否认,被问急了就大发雷霆,骂我该死。他不肯让我知道我母亲的事情,反而让我疑心更重。
“也不是没人相信你,我相信你。”大舅张了张嘴说,三人之中他最为镇定,他是外祖母家中的大哥,许多事情都要靠他料理,也许他心里已经波涛汹涌,但是至少表面上还是极为平静。
二舅好像立刻又有勇气,说:“对,她失踪以后我们到处找过她,我不相信她会死,到现在我还没有放弃寻找。”
“从此以后我们便和钟正凯断绝来往,因为我怀疑,那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