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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个字条的字迹来看,不是齐雨箬也不是老周的。齐雨箬的字迹细长有力,而老周的字迹我看过,实在不敢恭维,写得和小学生似得。
这张字条上的字,字体虽然说不上好,但是非常有力,几乎力透纸背,而且一笔一划的写得很认真。看样子可能是柳昭写了以后给齐雨箬,齐雨箬又忘记在口袋里,现在被我翻到。
我把展平的字条折好又放了回去,柳昭的电话就在我眼前,可我又不敢打。
对于哑巴,我既相信,又不敢相信,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只是直觉而已。这种相信并不是担心他会害我性命,而是担心他的加入会把事情搞的更加复杂。天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刚刚还想过回去以后一定要向哑巴求助。
是我没有准备好,刚刚面对找不到齐雨箬和周卫国的痛苦,我现在没有做好准备再去打一场硬仗,再去攻克一个难关。
我拉起行李箱,带着背包继续往前走,看看能不能找到正确的路。
天亮时分,我终于找到了路,而且有一位好心的司机说可以带我去县城。我坐在满是木材的货车上,一颠一颠的去县城。
到了县城,我找了一家宾馆住下。在入住登记的时候,宾馆的服务员吃惊的瞪着我,不但是她,连周围的客人都吃惊的看着我。
我拿了钥匙上楼,打开了自己的房门,放下包,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厕所照镜子。不看也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像个野人,长发虬结在头上,原先为了好看刻意留的半长碎发和刘海现在脏得全部糊在头上。
我身上还是冷,冷的像灌满了树林里酸楚的风。在热水里泡多久都无济于事。
洗完澡,望着镜中雾气腾腾的自己,现在的自己总算是有点人样了。可惜头发因为长时间没有梳理,已经打结,梳都梳不通。我从抽屉里摸出一把剪刀,把原来柔软的长发都绞了。
一把一把的剪头发,我有点削发为尼的架势。
只是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到这种境地。
把自己打理干净了,我上了县城的医院。如果还有哪里能推断出齐雨箬和老周是死是活,那就只有县城的医院。
正文第159章医院
我进了医院,这里医院和别处没见得有什么两样。光滑的地砖,现代化的叫号机器,穿着白大褂来回穿梭的医护人员。我从门诊部穿过,后面就是住院部。
住院部的一楼,有个小护士,看上去白白嫩嫩的,比我还要小。也不知道是什么学历毕业的,年纪这么小就能当护士。不过对我来说,年纪小的比年纪大的好对付,如果此刻坐着一个中年妇女恐怕就不会好说话。
她看见对面有人过来了,抬起盯着手机的脸。我走上去,问她:“请问你,你知道刘吉强住在几号病房吗”
我知道刘吉强已经死了,但是我现在能知道的住过县城医院并且我能叫得出名字的人就只有刘吉强一个。
小护士低下头从值班的工作台上拿出一本活页本子,开始认真的查找,一边查还问我:“你知道这个人多久之前住进来的”、
我回忆了一下,那时候我和老周、齐雨箬亲眼看见他老婆和他发疯的日子。一想起齐雨箬我的心口一阵刺痛。我没有表露出来,“大概是一个月以前住进来的,当时应该是他和他老婆一块进来的。病因是,他们都疯了。”
小护士听我这么一说,又往前翻了两页,马上反应过来,“这个人,已经死了。”
我装作一副很吃惊的样子,用颤抖的声音问他,“那你知道他老婆去哪里了还有另外一个人是不是也和她一起转院了”
这另外一个人就是村支书,我当然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但是省里的医院很多,没有具体名字是搞不清楚哪一个的。县里地方小,公立的医院也就一个、两个。像这样的病症应该不会住在私立的医院里,所以我才会到这个县里的公立医院。
小护士低下头忙自己的事情,说:“刘吉强两个礼拜前就不在了。现在和他一块进来的,那个中年妇女和另一个人已经转院去省里了。”
看着小护士眨着眼睛望着我。我的心狂跳不止,思索着是不是应该假装悲伤,“这样啊。那我能知道,当时和他们接触最多的医生是谁啊”
小护士看着我有点犹豫,“这个。”
“是这样的,这三个人都是同村子的,我们是三和村的,刘吉强是我的堂叔,你说的另外一个人是我们村的村支书。因为我们村里还有其他人也突然疯疯癫癫的,所以想问问有关刘吉强的病情。”
许是我问的久了,小护士又开始玩她的手机,我听到手机里传来的音乐,好像是一个叫打飞机的游戏。游戏音乐一响,只见小护士发疯似的在戳手机的屏幕。她头也不抬,说:“杨医生在606室,如果他不在那就是在查房,你在外面等他一会儿。”
“好的,谢谢你。”我身子一转,找电梯上606室。
如果不是小护士急着玩手机游戏,这一次的问话不会那么容易,我深知这一点。
很快我就到了606室,这里是医生的值班休息室。一张铺着医院统一的白色被单的床占了小小的休息室三分之一的空间,两个写字台面对面摆着,不过写字台的后面都没有坐人,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子,佝偻着身躯靠在床边的皮沙发上。
那个中年医生见我进来,只拿眼睛望望我也没有说话,估计这个办公室经常会遇到来来往往的病人家属。
我站到他跟前,对他点头笑笑,说:“哎,你好呀,请问杨医生在吗”
他说:“我就是,你找我什么事”
我看了一眼男医师胸前挂的工作牌,上面写着“杨拥军”。
我和他目光对视,看见他整个人都瘦瘦干干的,医护人员都比较幸苦,很少看见有肥胖的。从他一脸的褶子和花白的头发,我推断这个人的年纪有五十上下。都五十岁了还在做住院部的值班医生,确实不太多见,值班医生因为经常要熬夜,又因为有本领、某些专科好的医生是不会让他们做住院部的值班医生,所以住院部的年纪通常都不会太大。有些值班医生专门设置出来让五年医科大学刚毕业的学生来担任,纯粹让年轻人历练的,或者说纯粹是压榨他们年轻的精力的。
我客客气气的点头,微笑说:“刘吉强是我的叔叔,我也是三和村里的,我想问问,他是怎么会突然就死了,他进来医院的时候”
不料,他粗暴的打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