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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阿珞:“他是藏族人吗”
阿珞想了一下,说:“不是,从未听说过他会说藏语。他很少说话,你不问他,他就不答。他仿佛从天而降,我们都弄不清楚他是哪里冒出来的。”
“这么臭的怪人,谁要和他主动说话。看他一眼都要忍着厌恶。”刘裕景在一边补充。
我感觉这个人并没有柳昭那么冷淡,就冲他刚才看我的眼神和说话的语气。不过就算他比哑巴更冷淡,就算他是个粪坑,为了齐雨箬和周卫国我都得跳。
后来的几天里我一直偷偷观察那个怪人,他始终带着病态,佝偻着身体,不过他从来没有要吸过氧。
我们的车上都带着氧气瓶,一开始进藏区的时候,时常会觉得难受要求吸氧。
在扎西冈的小镇上,我们休息了几天,算起来从我们出来到现在一路休息外加秦子涵拖拖拉拉的行进已经过去了二十余天。有些地方的积雪已经渐渐融化。
现在完全靠着浑身发臭的怪人带路了,他被放出来几天以后,没有刚出来的时候那么臭了。我估计我们已经过了古格遗址,看来我们的目的地并不是阿珞之前说的古格遗址。因为阿珞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还要再往西走,再往西就要到克什米尔境内,我们莫不是要偷越国境线
不料到了扎西冈以后,发臭的怪人又让秦子涵下令往南开了二百多公里。这里的景致突然变得完全不同,路上更加荒凉,周围没有人烟。不断有新发芽的小草,钻出冻硬的土壤。附近的积雪已经连不成片了,只是东一块西一块的堆着。幸好风不大,望向天空是很清澈的蓝。
我们的速度明显缓慢了下来,因为路边出现了从地底下露出的大量木桩,“皮夹克”说有些像是古墓的遗址,据说塔墓就是用这些木桩奠基的。
地貌的变化有时很让人咂舌,这里八十几年前还是水草丰美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些刺眼的枯草,远方渐渐褪去皑皑白雪的褐色山峦显得分外狞厉诡异,让人不敢多望。
曾经这里气候环境适宜,人们在此留下来灿烂的文明。现在也就剩下这些残垣断壁。每回一说可能有斗在下面,刘裕景就很兴奋从车里跑出来,但是后来又发现不是的。几次一折腾,刘裕景就像狼来了中的山民,不愿意再相信这里有斗了。
我们在荒漠和山里兜兜转转,最后谁都说不清楚究竟到了哪里,这个地方地图上根本没有。为此秦子涵大发雷霆,要教训带路的怪人,但是那个人坚持自己走的路是对的。最后大家面面相觑,谁都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们已经进入了无人区。车队和马匹一路飞驰在一望无际的荒凉雪原上,气候条件非常恶劣,我为我自己能撑到这份上也是非常吃惊。车子和马队离的非常远,高原上的小种马虽然耐力极佳,但是速度根本比不上路虎越野车,我们的车辆只能开开停停。
进了无人区唯一的好处便是他们不再看管我,因为我一个人即便逃跑,在荒无人烟的地方无水、无食也是死路一条。
丝丝昨天晚上睡觉前已经和秦子涵大吵了一架,这一路上他们吵架的频率越来越频繁。因为她实在无法忍受每天晚上都要睡在帐篷的毛毡上,早上起来又没水洗脸。
睡在帐篷里一点都不暖和,夜里冻得背上的皮都快掉了。丝丝说,在这个没人的鬼地方,吃没吃,喝没喝,她已经好多天没有洗澡了,一到晚上浑身都是冰凉的,感觉自己快死了。
他们吵架的时候其他人都在周围,但是现在完全没有人费心去劝架,连续好几天在没有人烟的地方搜寻,几乎没人再有精力管闲事。连一向爱打圆场的“皮夹克”也只是象征性的发出几声无力的劝解,就由得他们去了。
阿珞一到晚上就一遍一遍的数压缩饼干、矿泉水和各种罐头,盘算着我们可以依靠这些食物和水活几天。到睡觉前还要再数一遍。当丝丝和秦子涵吵到,食物匮乏的时候,吓得阿珞又多数了一遍压缩饼干。
正文第228章未知的路线
我一直都很怀疑,秦子涵为什么一定要带丝丝来,原因似乎并不是我一开始猜想的寻欢作乐这么简单。这俩人吵架的时候,秦子涵带出来一句,你以为我想让你来,还不是我爸要你来。更加加剧了我的怀疑,秦承志让丝丝来到底是处于什么目的
这几天,刘裕景发起了高烧,加上高原反应,思维变得很迟钝,小半天也不说上一句话。阿珞每天都要给他打针。只有当我们发现一些古墓痕迹的时候,趴在车里呼吸困难的他才会来点精神,伸着脖子去看路边。
万幸,刘裕景得的不是高原肺水肿,那是一种低氧环境下发生的一种特殊型高原急性病,多在海拔4000米以上登山后的三小时到两天内发生。刘裕景虽然咳嗽非常剧烈,却没有咳出粉红色的泡沫痰,而且平卧之后可以缓解。如果他真得了高原肺水肿,那绝对会严重拖累我们,因为这种病有一大特点,那就是必须转移至低海拔或者平原以后,症状可以迅速减轻。如果谁得了这种病,我们就不能再带着他在高原上转悠。
伽陵为我们带路,一直都在高山下绕行,虽然要多绕些路途但是不敢贸然上山去。远处巍峨的雪山在蓝天白云下,魅力非凡,是我一生中遇到的罕见美景。
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怀疑我们要找的塔墓到底是什么样的,但是一直没人提出疑问,所以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从他们几个人的搜寻的样子来看,我们要找的墓似乎非常大,并不是地底下的寻常小墓。因为有一次发现一个未被人工挖掘的墓,但是秦子涵只看了一眼就说不是,据他透出的口风来看,这个塔墓并非寻常意义上的塔墓,而是颇具规模。我甚至怀疑,他们要找的墓压根不再地下,而是在地上。
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过要打盗洞、勘察土层部分的行为,甚至那位箱子里出来的向导都没有叫人往地下探探的意思。
一连几天没有收获,队伍里的人,多少都有些气馁。周围环境,走几步都是山,让人有一种被遗弃的渺小感。队伍里人的话开始越来越少,似乎人人都变成了哑巴,不想理会别人。
我们所做的就是向南走一段,然后停下来,让那位怪向导和秦子涵辨别一下,他们摇头否定以后再往前开。
秦子涵手下的人开始议论纷纷,主要是对秦子涵的不信任,他本人并没有下过很大的斗,但塔墓的信息,到底是方的还是圆的,没人知道,只有秦子涵和那个发臭的怪人知道,可能“皮夹克”也知道点端倪。他们一遍一遍的摇头,说地方不对,却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人心在慢慢的流失。
一龙曾经偷偷问过“皮夹克”,“皮夹克”只说到了那里会有不一样的感觉,会让你觉得其实来对了。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这算哪门子破提示
不一样的感觉我现在的感觉就是冷,而且北风吹得很干燥,周围都是荒地,喂马找草都要跑出去很远。难道这种不一样的感觉,指的是我们会到一个类似香格里拉般气候宜人、温暖如春的地方
最后“皮夹克”也开始动摇,有点不想再漫无目的的找下去了,因为我们遇到一个不可能克服的困难,那就是路虎车没油了。
此刻的我们已经深入喜马拉雅山脚下的无人区。“皮夹克”顾虑重重,虽然路虎是一流的越野车,但是一没有油,路上的霸主也成了废铁。我们把车顶上的物资拿下来,装到马背上,这样人就不能再骑马只能靠脚走。为了保证食物和淡水,不得不舍弃了一小部分弹药。
周围的环境太恶劣了,一旦有什么意外,我们无法快速撤退,光靠骑马,马匹的数量也不够,马匹都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