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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言明。”伽陵收回目光,专心捣虫子。
“哇塞,他说话是白话文哎”张仪又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叹。
张仪让我有些醉了,不过我不打算接她的话,免得她人来疯。
我继续问伽陵:“为什么这就同意了我何德何能能够劳动你啊”
伽陵告诉我,他很讨厌小抈。小抈看到他的时候,不是哭就是叫,吵的他头痛,让他心烦。柳昭在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矛盾还有人可以调解,彼此还算克制。可是现在柳昭出门在外,完全没人调解。加上前天小抈偷了他的落魂铃整我。伽陵出手教训了她一下,小抈的半边脸至今仍肿着。他们的矛盾便一发不可收拾。
小抈这小姑娘心理实在可怕,阴暗到了一定程度,即便不得罪她,她也不会让你好过。
昨天晚饭,小抈给伽陵偷偷下了老鼠药。伽陵尝了一口就发现了。这一口药,目前还毒不死伽陵。伽陵要不是看在柳昭是她的哥哥,而柳昭又救过自己的命,早就治死这小丫头。
如今他们要住在同一屋檐下,非常剑拔弩张。伽陵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也没有亲人,认识的人还活着的,除了柳昭就是我。和我一起去外面买落洞尸体,总好过小抈对他投毒,或者他一时忍不住反把那个丫头给毒死。
听到伽陵这么说,我反而对伽陵的映象有些改观。他居然还能知道要知恩图报。
这个世界上得恩不报反为仇的人多了去,能知恩图报的人,即便阴暗又污秽,也没那么危险。
我仔细想想,伽陵对我一向算不上友好,可也没有真正伤害过我,就连救老周的法子也是他想出来的。他虽然说过,我爸爸欺骗了他,但他也没有因为这个就朝仇人的女儿寻仇。他伤的人都是以前得罪过他的人,若不得罪他,在他身边倒也不算太坏。
张仪的注意力都放在伽陵的铃铛上,她对伽陵的落魂铃很好奇。
我才知道,前天小抈对我摇的铃铛原来叫落魂铃。真是铃铛如其名,让人天旋地转失了魂魄。
张仪提出来,落魂铃的名字不好听,以后在外面一提,别人就知道那是拿来做什么的,名字也会让人觉得奇怪。不如改叫:落花铃。又好听又好记,也不会让外人听出来用途。
落魂铃,落花铃。也亏张仪在这些方面想得出来。要是这铃铛给大姑娘小媳妇防身用,岂不是要叫做护花铃。
伽陵没有反对,觉得名字不过是一个符号,不论叫什么铃铛还是铃铛。当初叫落魂铃,也是他随口瞎起。
我没想到带张仪来会有这么大的作用,她不但搞定了一直不表态去不去的伽陵。还用一些并不怎么高明的恭维,缓和了我和伽陵之间的关系。
真是一句话能让人哭,一句话能让人笑。伽陵起先还不怎么待见张仪,但张仪丝毫不在意会用热脸贴了别人的冷屁股。
我想起,以前张仪也是这么对我的。我上大学的时候压根不理人,是她一次一次的来找我,打动了我。张仪大概天生就有这样的本事:取得怪人的信任。我的性格怪,伽陵的性格也怪。
接下来我们在屋子里商量去找落洞尸体的细节。
只要伽陵一开口,张仪必然赞美他。我在边上都听到觉得有些话是夸的过头了。张仪为了能和我同去,自然不遗余力,反倒搞得边上的我像是一个多余的人。
我想了想,如果这些恭维话从我嘴里说出来未免太假。一来,我这人说不出赞美的好话;二来,我和伽陵有些过节,虽然这过节是因为我那个不知真假的父亲。好话也就只有在张仪这种人畜无害的人嘴里说出来才可信,而伽陵又是刚好很多年没有被人赞美。一个愿意夸,一个愿意被夸,双方都很受用。
最后,伽陵还把落花铃借给张仪防身用。张仪转身就给了我,伽陵的样子像是老大不情愿。不过在张仪眼中,她用还是我用,是一样的。
据伽陵说,这落花铃中有一种叫蛊母的小小蛊虫。蛊虫被施法存于铃铛中可以不吃不喝一直休眠,存活的年限长达五年。当年,伽陵被秦承志的人抓了后,秦承志命他制成这个铃铛。如今秦承志早就死了,无福再消受这个铃铛,所以就便宜了我们。
铃铛里的蛊虫,常年沉睡,只有手持者剧烈摇动它时才会醒来,发生效用。
商讨完后,从柳昭的出租屋里出来已经是晚上。一回到家,张仪连饭都来不及做,直接上网买火车票。张仪嘴里不住的念叨,要去苗疆了,要去苗疆了。我怀疑这个苗疆的说法,大概是她从电视上的古装剧里看来的,以后还是劝张仪少看点电视剧。
张仪想把火车票买到吉首市,从那里下火车,我们假装是去山里自助旅游的散客,这样又方便行动,又能掩人耳目。就在她兴匆匆的输入网站密码,想要在铁路网上买三张去吉首的火车票时,发现了一个世纪难题。这个难题的出现让张仪措手不及,也让我最后不得不用了伽陵提出的路线。
伽陵没有身份证,非但没有身份证连个户口都没有。这家伙就是一个黑户,没办法坐火车。现在和以前不同,不再是那个买一张火车票就能到处兴风作浪的年代。大网络时代已经渗透到每一个人身边。没有身份证,伽陵没办法坐火车。
我想起张珏曾经托人买过一个身份。买一个身份证和户口是可以实现的。前几年一个新闻,某个公安人员为了能够在限购房屋的政策下多买几套房,同时持有两个合法的、能够通得过严格的房产交易中心核对的身份证。也就是说,只要肯花钱并且认识相关熟人,伽陵也可以和张珏一样买一个合法的身份证和户籍。秦承志和张珏一样也有这个能力和路子。可惜张珏生死不明。秦承志早死了,就算他没死也没想起来给伽陵弄一个合法的身份。
正文第616章准备旅途
因为伽陵不能坐火车,张仪显得有些失落。我倒觉得没什么。伽陵也不是什么白毛雪羽的干净鸟,他身上的味道怎么都藏不住,火车上又总有乘警巡逻。
伽陵这人完全不会掩饰自己,他连个手机都没有,一开口就不是现代人能说出来的话。我们三个上了火车迟早要露馅。不如改乘人少,盘查比较松的汽车。
张仪的失望只持续了几分钟,她现在对伽陵更加好奇,觉得他太神秘了,神秘到连户口、身份每个人都必备的东西他都没有。
她立即就盘算起来,要给伽陵买一部手机。看着张仪在盘算给伽陵买什么牌子的手机,我心中真是万马奔腾。只想着伽陵这老妖怪,千万别看上我们家的傻丫头。
张仪自小家境优渥,她除去旅游没怎么出过门。自然不知道这买一块落洞尸体要多少钱,其实我也不知道买落洞尸体要多少钱。但我知道这东西应该很精贵,很稀有,到时候那个阿普老司机即便有,也少不得他要漫天要价,而我必须就地还价。到底带多少钱呢
我看看手机里银行卡的余额,心里有点为难。好在这一次去,也不是用我自己的钱,用的正是老周自己的钱。
老周和齐雨箬在三和村双双失踪,他们的东西一直都是我给收着。
一开始我只对齐雨箬的东西上心,时常拿出来看一看,理一理。自从在大街上和张仪遇到了发疯的老周,我对收着的老周的物件才开始上心起来。
我在老周包里的夹层发现了一本小本子,本子上记载着他自己银行卡的密码。他发疯跑走的时候,身上可能带着银行卡,也可能他把自己的银行卡放在别的地方了。总之,本子上记的密码最后能和我手里的老周的银行卡对上的只有两张,我又用他留下的手机知道了他其他银行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