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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伽陵是否知道,除去女鬼的严重后果。但伽陵却像是已经完全不记得我的存在,一味的嗡嗡念咒。
伽陵自己的命都能舍给一个虚妄的理由,我的命又能算的了什么。我的心在他一系列的动作中,已经是百转千回。除了伽陵的咒语,还有张仪越来越虚弱且绝望的尖叫。
张仪的尖叫使我揪心,我只得回应她的尖叫,告诉她,我们还活着,只是像困在了地震带出不去。
洞中的那股力量将我们困在里面,却因为伽陵的压制,至今没有显露出原型。
伽陵的鼓声骤然变了调,我终于能听见它的声音,敲得一顿一顿,好像伽陵一样满心不甘。更糟糕的是那道石板门里渗出了黑气,黑气越甚,画在头骨上的血符颜色就越是浅。伽陵四周的骷髅头骨全被门里头渗出的黑气所笼罩,画在骷髅头骨上的血符在慢慢的褪色。那股黑气顺着骷髅头骨往头骨的顶端爬去,很快原本晶莹透亮的头骨变成墨黑色。
伽陵一只手轻叩着人皮小鼓,另外一只手就着带血的伤口持续的在天灵盖上画符咒。
可是,根本抵不了多久,刚画上的血符又在黑气的缠绕中开始褪色。伽陵也不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第三次在头骨的天灵盖上画上血符。
我站在边上看着,想要帮忙却不知道从何帮起。洞口的碎石落下太多,已经埋住了我们来时的通道。因为通道被堵死,张仪在外面叫嚷的声音已经弱不可闻。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这样站着多久,伽陵的血咒一旦被破除,我们敌不过门后面的东西会怎么样。
会死。
可我并不想死,倒不是有多么怕死,只是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能就如此容易的死在暗无天日的山洞里。
“要我做什么我可以帮你,比如,你用一点我的血液。”我轻声问伽陵。我脑子里曾经想过,伽陵这个人邪的很、阴的很,而我也不是什么阳气重的正常人,他的血有用,我的血会不会也有用。我想把自己的血贡献给伽陵。
伽陵在念咒、画符、敲鼓,既腾不出手来,也腾不出嘴来。但他微微颔首,想来是同意了用我的血液。
我拿出刀子,割破自己的手指,期间伽陵没有摇头。我用自己的血液顺着伽陵之前画在头盖骨上的血印子描红起来。那三只头骨吸收了我的血液,居然发起亮来,暂时驱散了上面的黑气。
伽陵半闭的眼睛骤然睁开,受伤的手用力一拍地面,喊了一句:“灭”
拍到地上的伤手顺着指尖不断流出不详的黑血。我第一次看见伽陵的血是这种可怕的颜色。
地震的感觉再没有那么强烈,原本纷纷落下的石块也暂缓了势头。我见这样有用,更深的割开了自己的手指,让更多的鲜血流淌下来,一遍又一遍的描绘在那些可怕的孩童头骨上。
伽陵不断的聚集念力想要镇压门后的东西。我突然明白,我们把镇压它的东西,那个坛子毁了,门后的东西就想跑出来。可我弄不清它们之间的逻辑,那坛子能轻易的镇压住门后的东西,却又轻易的被我们给收拾了。按照道理推断,那门后的东西,我们也应该也能收拾掉,可却没想到居然如此费力还不见任何成效。
外面的张仪已经听不见一丝一毫的动静,我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她走之前拼劲全力告诉我,她一个人弄不开那些石头,去找人救我们了。我对此不抱希望,连同村的人失踪都没有人来救,我们几个外人怎么可能会有人来救我们。张仪离开这里也好,她跟巫老太婆在一起还安全。
伽陵依旧在摆阵法,似乎是和门里的东西僵持着,不过经文不念了,血也不放了。匍匐在地上凝聚自己的念力,不知道在干嘛。地面的抖动似乎被他压制下去,只是隔三差五抽风似的抖一抖。
幸好是吃饱来的,昨天又叫巫老太婆置办了一些能储藏时间比较久的干粮,在洞里支撑个两三天还是没有问题的。
算时间现在外面天应该要亮了,张仪应该也和巫老太婆回到村子里去搬救兵。尽管知道没有救兵,可我还是忍不住这样想,不论有没有人来救我们,我还是希望那些人不要为难张仪。
伽陵伏在地上一趴就是好几个小时,头上居然隐隐的冒出了热气,隐隐约约有些白气,莫非是发功了
我从背包里摸了一块玉米面的干饼子,看伽陵没有任何要起身吃东西的意思,就自己掰开吃了。那饼子为了能放得久做得极干,一口咽下去,简直噎住了心肺一般。我用力拍拍胸口,让这口饼咽下去。仰头时,看见眼角的余光下,坛子里好像有东西动了一下。
那坛子中的骨殖我们是烧掉了,可坛子我们却没有摧毁,而是仍由它在一边。
我伸头往坛子里望,坛子里不知是多少年前的污垢,脏的厉害,下面积了厚厚一层泥灰似得东西。我在吃饼子,也不想搅起下面那一层泥灰,只仔细看了看。可能是刚才光线问题,坛子里真的什么都没有。
作品相关第六百七十章回忆一生
我只得回去继续坐着,一边吃饼,一边等,实在疲倦了就坐着闭眼眯一会。
伽陵就这样趴着一天一夜,让我实在忍不住怀疑,以他的身体,这样趴着会不会一个不小心就已经死了,而且一个不小心就凉了。我心里起了疑,怀疑他就这样悄悄的死了,所以故意走到他身边,听见他还在呼吸才坐回去。
时间概念逐渐消失,我变得昏昏欲睡,因为实在没什么事情发生,只是偶尔山洞还会不甘心的颤抖一阵,落下许多灰尘和泥土。我们在里面没事,有伽陵挡着,不知道张仪在外面怎么样,会不会已经要哭死了。
手机在这里面毫无信号,不知道是以为磁场还是因为其他原因。我接不到也打不出去,就算能打出去也不知道打给谁。
思绪飘的很远,不知道柳昭现在在干什么,阿狸有没有照顾好老周。
我们走了多久好几个月了,老周的病情怎么样齐雨箬现在又在哪里。
伽陵还伏在原地,尽管已经看他作法许多次了,可我不知道他是属于哪个流派。不是正道,肯定是邪派,有哪个正派会用孩童的头骨、人的皮肤作为法器的。
我拿起半个饼用纸包着放在伽陵的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