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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机会杀他们的人,抢他们的粮,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士兵们一阵骚动,要不是他们久经训练,只怕已经高呼出声将唐军都惊动了。
“出发”
午时已过,这大冬天极为难得的日光照得子亭守捉三个军营暖洋洋的,唐军的营盘似乎有些松懈。
营地中有诸多人挑着水桶,端着堆积如山的的盆盆罐罐,往水源处清洗,显然是因为吃了午餐,防务有些懈怠。
“杀啊”
全部一万多战士忽然齐声暴喝。
最先进攻的理所当然的是坎皮恩,这位吐蕃猛将,双手甩动着流星锤,宛如一匹脱缰的奔马,直接冲向了子亭守捉的左营。
营门口有拒马阻拦者,坎皮恩手中的流星锤猛的一甩,拒马的尖角居然直接爆开,让他一锤子打平了。
一个箭步,坎皮恩踩在断了的拒马尖上,大鸟一般越过营门。
唐军营前岗哨也就二十几来人,听到那天崩地裂也似的呐喊,他们当场惊得呆立原地。
但他们训练有素,经过短暂的混乱,在几乎忽略不计的瞬间,做出了相对的反应。
警钟在第一时间敲响,附近的兵士已经持拿各自的兵器杀出来迎敌。
达扎路恭几乎在同一时间对着唐军粮草大营展开了攻击。
他的运气不错,粮草大营也是辎重存放之处。
后勤兵士将左右营吃剩下的食物,还有洗漱的碗盘都往大营这边运来,营门全无防备。
达扎路恭眼中闪过一丝狂喜,毫不犹豫的趁势杀入。
达扎路恭指挥着三个纵队,九百长矛手冲在最前端,就象发狂的蛮牛,平端着矛枪大步向前突刺。
显然后营的唐军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遭受袭击,一个个后勤兵士连武器都没有,一哄而散,分别高呼着跑向个个营盘找兵器了。
达扎路恭不理会这些兵卒,自往最中心的粮仓冲去。
唯有事先占据粮仓,他们才能继续往沙州突进。
“只取粮草,降者不杀”
达扎路恭高声喊着,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冲到了粮仓。
似乎顺利的有些过头。
达扎路恭心底突现警惕,鼻中忽然问道了焦油的味道,眼中露出了一丝惊惧。
长长的号角声随即响起,只听“轰”地一声巨响,浓烟随风涌现,周边所有的粮仓全部燃起。
烈焰已冲霄而起
看着望着大火,王忠嗣不禁有一种诡计得逞的快感。
他不得不承认,对手很有本事,直击他心底最薄弱的地方。
一千五百前部军,诱惑力不是一般的大。
达扎路恭险些就要得逞了。
王忠嗣当真动了出击将吐蕃军吃掉的心思,但在他考虑出击的前夕,发现了一个反常的情况。
斑头雁少了很多
斑头雁是这附近最常见的鸟类,在春夏之际,草地上山林中有着数之不尽的斑头雁。
斑头雁的叫声高昂,极为动听,与子亭守捉的兵士比邻而居。
只可惜这位邻居认生,不愿意与他们接触。
但是一到冬季,斑头雁会大胆的飞来人多的军营觅食。
因为大多的斑头雁已经南迁避冬,少量落单掉队的鸟儿无以为继,只能飞到军营寻找食物。
王忠嗣的坐骑胭脂是罕见的良驹,吃的都是上等的精粮。
经常有鸟类到胭脂的马槽附近求食。
胭脂大气,不在乎一两颗米谷玉米,以至于各种鸟类时常光顾,以斑头雁居多。
王忠嗣每每给胭脂喂食的时候,都会惊走一众鸟群。
尤其是斑头雁会发出高昂的声音。
可最近几日斑头雁没有了,来觅食的鸟儿也少了很多。
王忠嗣顿觉反常,联想到吐蕃军这个时候出兵,还有那诱饵。
联合上下种种,王忠嗣做了两手准备。
要是有的来袭,他们的目标必然是粮库。
就算王忠嗣不知道吐蕃兵是用什么手段从天而降的,能够肯定一点,粮食一定不多。
没有人能够做到携带大量军事物资还能隐蔽行踪。
故而王忠嗣暗中转移了粮草,布置下了陷阱埋伏,请君入瓮。
若真有诈,则敌人中计,要是多心,也不顺损失什么。
他一样可以去将那一千五百的吐蕃前部军吃了。
结果显然
一拉缰绳,王忠嗣手中的方天画戟遥遥一指。
五百精骑轰然而动。
他们奔袭如飞,顷刻间已经杀到了子亭守捉。
见左右营的兵士苦苦支撑,王忠嗣眼中闪着一丝温怒厉色,大吼一声,直接冲进了人群。
他就像一道闪电,勇猛地楔入敌群之中,催动着手中的方天画戟,硬生生的切开了一条血路。
王忠嗣身后的五百骑兵也是奔走如雷,配合着主将的神勇,将一条血路撕裂成一道口子。
坎皮恩挥舞着流星锤,一锤将一名唐军的脑袋都打的四分五裂,吐了一口溅在嘴里的脑浆,忍不住叫骂了一声:“该死”
坎皮恩跟唐军打过,但是从未跟这样可怖的唐军交过战。
他们不知后退和畏惧为何物,即便自己完全占据人数优势,也不能一口气将敌人击穿,反而攻势给抵挡住了。
只是短短的时间里,自己的流星锤下已有六十余兵士丧命。
讲道理面对自己这样的煞星,对方理应躲得远远的才对。
可是他们却前仆后继的涌上来,逼得自己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在这般下去,怕是硬生生的给累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