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和皇上抢男人(1 / 2)
小奶狗天子是重生的?!
刘觞脑袋里“轰隆——”一声,好像劈下了一道天雷。
怪不得李谌好像提前知晓大理卿是吐蕃细作一样,因为并不是好像,而是他的确知晓,如果李谌真的是重生过一次的人,那么这一切都说的通了!
毕竟刘觞是穿越而来的“冒牌货”,所以重生这种事情,一般人可能觉得是无稽之谈,但在刘觞看来,还是很合情合理的。
如果真是这般……
那假奶狗岂不是早就知道“自己”会弑君杀帝吗?
刘觞越想越觉得这事儿大了,回过神来连忙确认:“陛下,您说什么?”
“嗯……?”李谌醉得不省人事,稍微答应了一声,但显然没听到刘觞在说什么。
刘觞蹲下来,与李谌平齐,循循诱导的道:“陛下,您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好不好?”
李谌微微睁开一丝眼皮,看到了刘觞,却好像又没看到刘觞,喃喃地道:“朕说……朕说自己好失败,为何明明……明明是重活了一辈子之人,还是……无能为力,这般无能为力……斗不过朝臣,斗不过吐蕃,斗不过老太太,就连……刘觞那个阉党,也斗不过……”
刘觞:“……”说话就说话,开口闭口阉党,太监也是有人权的好嘛。
刘觞这次可以确定了,李谌绝对是重生的假奶狗、真黑莲!
刘觞心中飞快盘算,眼眸微转,如此说来,自己穿越而来的当夜,就被天子按在榻上这样那样,还被郭芳仪围观,岂不是……
岂不是假奶狗的蓄意报复?!
刘觞双手抱胸,哼了一声,小声道:“真没节操!你们做皇帝的,是不是都这样没节操?”
“嗯?”李谌下意识的道:“你说什么?”
刘觞确定他醉了,也不必假装乖巧,翻了个白眼道:“我说你没节操啊!”
李谌醉眼朦胧,醉醺醺的望着刘觞,点了点自己胸口道:“你……你也说朕很失败,对不对?”
刘觞:“……”鸡同鸭讲。
假奶狗根本没听见自己说什么,不过这样也好,随便吐槽,反正他听不见。
李谌的喉结上下滚动,哽咽了一声:“你……你也觉得朕失败,朕……朕无能,对不对?”
刘觞使劲点头。
李谌又委屈的道:“你也觉得,朕除了打毯一无是处,只会顽乐,玩物丧失,对不对?”
刘觞更加使劲的点头。
“你也觉得……”李谌哽咽的声音更大,委屈的那个劲儿,活脱脱一只被人欺负的巨型小奶狗,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突然一欠身,一把抱住刘觞,抽泣道:“你也觉得,朕不是个好皇帝,对不对……”
刘觞:“……”怎么还抱上来了?
李谌虽然饮酒,但他的双手好似铁箍子一样,死死钳住刘觞,不让他动弹,抱紧刘觞,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歪着头呜咽:“朕……朕好委屈……朕该如何是好?为何……为何重来一次,朕还是会失败……”
哭了哭了!哭得更凶了!
眼睛红红,鼻尖红红,虽然好大一只,但因着李谌的年纪还不到十八岁,果然鲜鲜嫩嫩,哭起来竟然说不出来的……
“好可爱!”刘觞感叹。
原来假奶狗天子哭起来,会变成真奶狗啊!
刘觞以前从未发现自己这么“变态”,竟然喜欢看别人哭,还是喜欢看大男人哭!
刘觞本想安慰他一番,但转念一想,我若是安慰了你,你不哭了,我岂不是没有看头儿?
“凭什么都看不起朕……”
“凭什么当朕是提线傀儡?”
“凭什么、凭什么……难道朝臣和老太太,都看不到朕的努力,真的没改变么……”
“呜呜呜——”
刘觞:“……”越哭越凶了,越发可爱了!
小奶狗哭起来是挺可爱,超级爷们儿,但……
刘觞感觉到自己的肩膀湿透了,小奶狗他可并非光打雷不下雨的假哭,那是实实在在的真哭,且泪腺十足发达,刘觞有一种错觉,如果不制止他,可能马上就要变成洗澡了……
“那个……”刘觞小心翼翼的道:“陛下,别哭了。”
“就哭!”李谌吸了吸鼻子,委屈的道:“朕是天子!朕没有兵权,还不能哭了!就哭就哭!朕就要哭!”
刘觞眼皮狂跳:“好好好,您哭您哭,随便哭!”
“刘觞……刘觞……”
刘觞神经一紧,天子认出自己来了?怎么哭着哭着酒醒了?
不过刘觞显然是多虑,仔细一看,李谌根本没有酒醒,只不过在说醉话。
“刘觞……”李谌歪头靠在刘觞的肩膀上,委屈的揪着刘觞的袖袍,喃喃的道:“你这个……大坏蛋!”
刘觞下意识捂着自己心口,好可爱!小奶狗骂我大坏蛋诶!
李谌拖着长声道:“大——大坏蛋!分明……分明是个太监!竟……竟然勾引宫妃!”
刘觞:“……”原来小奶狗并非撒娇,而是真的在骂我。
不不,刘觞心想,我从未勾引过宫妃,那是以前的刘觞干的,我的眼里只有钱!
李谌越说越委屈,又哭了起来,揪着刘觞的袖摆给自己擦眼泪,呜咽道:“朕……朕难道不比那个太监强么?为何宫妃愿意与一个太监淫狎,朕……真是不是太失败了?”
刘觞:“……”
李谌见刘觞不回答自己,抱着刘觞的胳膊,一边哭一边晃:“你说啊,说话,为何不回答朕?”
刘觞尴尬的道:“这个……如果这么说起来,陛下您真的挺失败的。”
一面是功能健全的皇帝,一面是无法人道的太监,郭芳仪最后却选择了太监,也不选皇帝,这皇帝是有多天怒人怨的不、争、气啊!
“你、你敢说朕失败!”
分明是李谌一定要刘觞说的,结果李谌突然生气起来。
李谌双手抱胸,眼眶挂着晶莹剔透的小珍珠,还“哼”了一声,气性很大:“你骂朕,你骂朕……你这个大坏蛋!坏胚!”
刘觞:“……”我冤枉啊!是你非要我说的。
李谌越哭越来劲,瘪着嘴巴,抿着唇角,好一副委屈又隐忍的模样,絮絮叨叨的呜咽:“刘觞……这个、这个坏胚阉党,抢走朕的小郭将军,郭郁臣分明、分明是朕提拔的人!还有刘长邑,他敢打刘长邑板子!”
刘觞擦了擦额头上滚下来的虚汗,赶紧哄着道:“陛下您误会了,这刘御史没被打板子,小臣只是装模作样的喊了几声,这不是为了搪塞老太太吗?”
“不管!不管!朕不管!”李谌挥着袖袍:“就是打了!朕听到了!刘长邑他……他皮开肉绽的,直喊疼……”
刘觞摸了摸自己鼻梁,道:“陛下,那是小臣喊的,真不是刘御史喊的。”
“朕不管!”
“好好好,陛下不管,陛下不管。”
刘觞虽觉得小奶狗哭起来真的很奶很可爱,但这么哭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还是需要哄一哄的。
刘觞拿出一方帕子,和蔼可亲的给李谌擦眼泪,放软了声音,一百二十分的温柔道:“陛下,咱别哭了,乖啊,哭坏了眼睛可怎么是好啊?就不好看了。”
“不好看?”李谌迷茫的看了一眼刘觞,还给了他一个歪头杀,刘觞仿佛看到了小奶狗天子头顶上的耳朵,还是好可爱!
李谌喃喃的道:“不行……朕要好看,朕若是不好看,还……还怎么腐蚀拉拢刘觞那个阉党?”
刘觞:“……”其实陛下你不必如此牺牲,用自己拉拢我的!
刘觞顺着他话道:“是啊陛下,您看看,眼睛都哭红了,小臣给您擦擦,别再哭了。”
“嗯,擦擦。”李谌乖巧的欠身过去,仰着头,示意刘觞擦脸。
刘觞一愣,拿着帕子的手都顿住了,天子这个动作,好像……好像邀吻啊。
两个人也不是没吻过,不过都是假奶狗刻意的故意的,此时此刻,刘觞凝视着李谌微红的眼眸,殷红小鹿一般的鼻尖,还有薄而有型的嘴唇,心窍突然开始梆梆猛跳,好像在敲鼓。
这小奶狗天子……刘觞心想,长得真是很好看呢,而且这颜值,绝对男女通吃!
可能是紫宸殿中的酒气太浓了,刘觞一时间有些头晕脑胀,紧紧的盯着李谌的嘴唇,挪不开眼睛。
李谌方才一直咬着嘴唇哭,现在他的下唇上还有星星点点的齿痕,无比旖旎惹人遐想。
刘觞突然探头过去,快极的在李谌的嘴唇上轻轻一啄。
“嗯?”李谌发出一声轻微的单音,因为酒醉,还有点迷糊。
刘觞反应过来的时候,动作比思维快,已经非礼完了小奶狗天子,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刚才干了什么?亲了一口天子?
没关系没关系,刘觞安慰自己,以前也不是没亲过,再者说了,自己只是犯了一个……每个太监都会犯的错误!
李谌被啃了一口,压根儿没反应过来,还对着刘觞嘿嘿一笑,那笑容比往日里真诚许多,还带着一股鲜嫩的傻气。
李谌饮多了酒,有点坐不住,干脆靠在刘觞身上,把脑袋靠在他的肩窝上,嘟囔的道:“你安慰朕,还给……朕擦眼泪,你对朕真好。”
刘觞心说,明日你酒醒过来,也觉得我好才是真的!
李谌还有后话,喃喃的道:“你……真好,不像刘觞那个死太监!”
刘觞:“……”实不相瞒,我就是那个死太监。
要不是小奶狗醉得厉害,刘觞都怀疑他指桑骂槐。
李谌不解恨,絮絮叨叨的道:“那个死……死太监,哼,他欺负朕,勾引朕的女人,还抢走朕的……男人……”
“天地良心!”刘觞道:“我怎么抢你男人了?”
就算是正主刘觞,也没和皇上抢男人吧?
李谌一本正经的掰着手指头,醉醺醺的道:“郭……郁臣不是男人么?刘长邑不、不是男人么?”
刘觞:“……”还真是,竟无法反驳。
刘觞不与他争执这种无聊且没有营养的话题,干脆道:“陛下,您醉了,先就寝吧,有什么话,明儿个醒来再说。”
“嗯嗯!”李谌乖巧的点头,摽着刘觞站起来,往内室的软榻去,一下子滚上软榻,还嘿嘿的道:“你真是好人……”
别看李谌只有十七岁,身材却异常高大,他摽着刘觞滚上塌去,把刘觞一拽,刘觞下盘不稳也跟着倒上去。
刘觞想要爬起来,李谌却死死拽着他的袖子,不让李谌离开,撒娇道:“别走,陪陪朕,朕怕黑,也……也不喜欢一个人。”
刘觞:“……”小奶狗爱哭,怕黑,还怕孤单,这什么萌死人的设定?
刘觞无奈,道:“好好,我不走。”
李谌这么一通闹腾,刘觞也累了,干脆躺下来,两个人并排躺在榻上。
刘觞见他醉得厉害,突然来了点坏点子,翻了个身,面对着李谌,笑眯眯的托着腮帮子道:“陛下,陛下?”
“嗯?”李谌都要睡着了,被晃了两下,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
刘觞笑道:“既然我这么好,陛下是不是应该叫一声哥哥来听听?”
“哥哥?”李谌歪了歪头,哭红的眼睛还氤氲着一层淡粉。
果然,好可爱!
刘觞循循诱导的道:“对啊,我本就比陛下年长,陛下叫一声阿觞哥哥,不过分吧?”
李谌鼓着腮帮子想了想,点点头,嗓子哭得有些沙哑,鼻子哭得有些闷声闷气,乖巧的道:“阿觞哥哥。”
刘觞捂着心口,重磅一击,真的超可爱!天子知道他自己有多可爱吗?是吃可爱多长大的吧!
刘觞笑道:“再叫一声。”
“阿觞哥哥。”
“再叫一声!”
“阿觞哥哥,阿觞哥哥。”
“再叫一声!”
“阿觞哥哥阿觞哥哥阿觞哥哥。”
刘觞被叫得晕头转向,笑容却渐渐凝固,震惊的一点点低下头来,瞪着面前一脸天真无邪的小奶狗天子。
“你……”刘觞惊呆,只是让你叫几声哥哥,怎么突然有反应了?
李谌抓住刘觞的袖摆,仰起头来,后脑紧紧的抵着软榻,嗓音沙哑无助:“阿觞哥哥,帮我,帮帮谌儿。”
刘觞:“……”这谁扛得住啊!
大明宫第一缕朝阳,从紫宸殿的户牖倾泻而入,一点点的爬上紫宸殿内室的软榻上。
“嗯?”李谌头疼欲裂,宿醉的痛苦纠缠着他,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天旋地转,眼前金星乱晃,缓解了好一阵,这才看清楚。
朕这是……在紫宸殿寝宫?
“嘶……”
李谌从榻上撑坐起来,是了,昨日在兴庆宫受了老太太和羣臣的气,朕回来之后便独自饮闷酒,后来便醉倒了。
独自……
李谌想到此处,掌心突然摸到一个软绵绵,还有些温度的东西。
他警觉的低头一看,软榻上竟然还有一人——刘觞!
李谌压到了刘觞的胳膊,刘觞自然醒了过来,他虽没有饮酒,但劝慰了小奶狗大半夜,小奶狗嗓子哭哑了,刘觞则是安慰的嗓子也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