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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内敛、儒雅和飘逸。
北星终于完成了他第一步的蜕变,初步具备了一飞冲天的基础,他的茧蛹开始龟裂,并势不可挡。
茫茫的天域大漠,接天连漠,无边无际,真是永远跨不完的沙丘,永远走不尽的沙地。
二十几天来,我一直发着这样的感慨,不停的苦笑,自嘲不已,刚刚孕丹成功,刚刚对未来燃起了新的希望,刚刚开始修习芥虚典,不能又挂了吧
头几日,我不停的虚空滑翔,幼稚的以为自己可以轻松的飞出大漠,用邪孩曾经的话说:“没的问题啊”
然而我高兴没多久,灵力便供应不上了,一度因耗费甚巨,金丹更是近乎枯竭啊吓的我急忙就地修持,温养、汲取灵气,可与那个流沙漩涡相比,大漠表面灵气稀薄的可怜,勉强维持个收支平衡。
我再也不敢挥霍无度了,老老实实的靠两腿走路。可问题来了,长时间的干熬和硬撑,我虽有灵力护体,一样的嗓子冒烟,饥肠辘辘啊发展到后来,不得已操控精神力量寻找沿途一切可以吃的东西,直接导致我走过的沙漠被我搞的是赤地千里,生灵涂炭啊
孕出金丹的凡人,只是跨出登天的第一步,奠定个根基而已。严格意义讲,只有育出元婴的才算修真人,细分的话,从孕丹到育婴,隔着碎丹和固胎两个层次哪像北星这么浪费灵力的丹修,世间绝对找不出几个,要不是他的金丹十分的特殊和玄异,说不定早已经被打回原形,再死一回了。
出现这种事的原因有三个,一是北星没有上师护鼎,遇到不懂的无人指点,他等于是瞎人骑瞎马,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没收没管啊按理金丹刚孕的丹修,必须予以温养,方为丹成。可北星不然,一顿挥霍之后,发现金丹萎靡,才吓的就地修持,他能固丹,纯属误打误撞啊
二是北星没有飞剑之类的法器,无法以最小的灵力耗费短时间的御剑飞行,又不会基本修真功法,就像一个身价千万的富翁,明明用一百元可以办到的事,他非用一万元不可,贼去楼空是早晚不等。天域大漠茫茫无际,就是一个元婴育成的真正修真人也根本无法御剑穿越,别说他一个丹修,一旦迷失方向,生的机会十分的渺茫。
三是芥虚典的层次太高,根本不是初修可以修习的。诱因出现后,芥虚典第一层随心所欲的印记被打开,“幻化无象,行迹可藏,吞虚蹈实,光暗同一,芥虚可逆,随心所欲。”二十四个字,只有意境没有功决,想的北星脑袋快炸了,却不明所以,毫无头绪,挨着宝山,两手空空啊
第一卷命伤第四十五章只手扶风
北星是幸运的,三十几天后,他一个人在大漠为生存苦苦挣扎时,遇到了正在横穿天域的安平驼队,驼头“鬼老”对这个绝对不可能活着的意外之人,有着莫大的惊疑,更不认同其他驼人和旅者的看法,认为北星是另一支驼队遇难的幸存者。
“鬼老”深深知道天域的恐怖,空气稀薄、飓风、狂沙、酷热、酷寒、瘟灾、毒蜥、毒蚁等等危险不胜枚举。
一个人,你就是备齐了水、食物、药物和必需品,一天一夜,必死无疑,就是自己也绝挺不过五个日夜,遇难的幸存者,纯属扯淡。
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半大孩子,身体严重消瘦脱水,相遇时,他竟然还在笃定而执着的踯躅前行,带给自己无穷的震撼。
按他脱水的程度计算,他最起码一个人在暴虐、残酷的沙漠中走了八天以上,身体明显已经扛不住了,可这孩子精神却异常的矍铄,尤其那双眼睛,灿若繁星,深邃无比,简直不可思议,难道他是,“鬼老”心中是一阵的嘀咕。
接下来的几天,驼队度过了最初的惊奇,回归了平静,有条不紊的继续前行。
我被驼头“鬼老”安排到他的帐篷中,得到了一个小男孩无微不至的照顾,身体也基本恢复。可在我精神力量的窥视之下,一切都没有秘密,那个小男孩其实是“鬼老”的孙女月儿,十二岁,打小调皮捣蛋,十分崇拜英雄行径,一直嚷嚷要随爷爷走趟天域大漠,打破几百年来“女子不入行”的陋习传统,当回巾帼英雄。家里人怕得要死,严防死守,几回下来,见她没什么动作,以为小女孩心性必不长久,便放松了警惕。谁知她人小鬼大,这趟一不留神被她藏在行囊箱中,出发二天后,才被发现,“鬼老”无奈,给她换上男装,嘱咐儿子把她带在身边,寸步不离。
我的到来,引爆了月儿的全部遐想,驼头家庭长大的她,潜移默化的对大漠有着较深的认知,她同样不相信我一个人能在大漠存活,对我惊奇加崇拜的不得了,问这问那,不停的想打探我的全部故事。
看着欢蹦乱跳的月儿,我的心不由泛起一阵阵的酸楚,我想起了小丫,魂游天外的小丫,要不是我,她怎么会香消玉殒,最起码能平凡的活着,十四五岁了,该找婆家,该订婚了,可是现在。
因为小丫,我对月儿有着一份特殊的情感,恍惚间,她就是另一个小丫,我的另一个妹妹。
我知道,“鬼老”对我充满了怀疑,却又默默的为我这个身无分文的陌生人打理着一切,从不询问。
对这个睿智的老人,我思慕不已,把他当成一个长辈来看待,冰冻的心再一次感到了丝丝的温暖。
经此三十几天大漠独行的磨练,我欣喜发现自己的金丹更加的稳固,精神力量也更加的纯净了。
就北星而言,这是一次难得的密修,否极泰来,枯而后盈,于生死一线之间捶打本体,无意中触及苦修的真谛,益处是巨大的。也许他的精神和灵力的量变少了,可去粗存精,质的层次有了阶梯式的跨越,精纯无比。只要刻苦的修炼,那以后境界的提升,再无隐患,康庄坦途,事半功倍,水到渠成。
“嗬嗬嗬嗬。”
驼人各自驱赶骆驼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所有的骆驼首尾相连,绳索相系的围成一个大圈,驼人往圈内撒着一种黄色的粉末,味道初闻刺鼻,后而甘香,听说是“鬼老”独家秘制的驱兽、驱虫良药,百试百灵,神奇的很。
随着搭帐篷,分发给旅者食物和水的种种喧闹过后,又是一个夜晚悄悄降临。
熊熊的篝火旁,“鬼老”、他两个儿子、驼队的三个大把头、我及月儿,席地而坐,就着满嘴的沙粒子,啃着干硬干硬的牛肉干,草莽味道十足。
“来,北娃子,喝一口咱驼队走到哪儿都不离不弃的青稞酒,你就是咱们之中的一员了。”
虬须上不停往下滴着烈酒的吴大把头,粗犷的一抹自己的大胡子,歪把牛皮酒袋递到我的面前。
几经生死,历经罹难的北星,不再青涩而腼腆,性格变的偏执、冷酷、无情,除了痛恨修真人,痛恨强权之外,如果说生活还有星星点点美好的话,那就剩与最底层这些无遮无拦汉子相处的记忆了,一如眼前之人,豪迈、纯朴、至真的可爱。
我仰头就是一大口,辣焰焚喉,那燃烧的感觉令我热血沸腾,兴奋不已。
“好男儿,痛快,哈哈哈哈。”